“結婚證?”寧海眼尖,看到鄧何然之後,很自然就看到了他手上的東西,不由一愣,心裏明白了大半,嘴邊浮起一抹無奈的笑,池墨這小子真是明知道安以淮現在氣什麼,還要故意火上添油。
聽到寧海的聲音,安以淮鬆開手回頭去看,鄧何然神色尷尬,往後縮的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拿出來。”安以淮陰森森的看著鄧何然,雖然隻是一瞬間,但那抹鮮豔的紅,刺激到安以淮。
池墨整理了下衣服,緩緩踱步到安以淮身後,提醒道:“爸,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結婚證沒了,我和她一輩子都要在一起。”
這話純粹是池墨故意刺激安以淮的,在池墨心裏,就算結婚證一直在,他也不會跟樂珊離婚,就算他死了,他做鬼都要守在樂珊身邊,誰敢覬覦他媳婦,他做鬼都不會放過他!
安以淮臉色一變,搶過結婚證之後,他隻看了一眼,確認了那是池墨和樂珊的結婚證,他氣呼呼的將結婚證摔在池墨身上。
“你幹的好事!”安以淮一腳踹在池墨腿彎處,池墨直愣愣的單膝跪在安以淮麵前。
眾人大驚,寧海打算開口勸說安以淮,祁文哲、鄧何然和安綺雯正要去扶池墨起來,就聽池墨不卑不亢的問了一句:“爸,您氣消了嗎?如果沒消,讓大哥找棍子來。”
池墨話一出口,其他人都明白了他就是故意找刺激,要安以淮抽他,換言之,他對樂珊受傷十分愧疚,所以安以淮無論怎麼對他,他都認為是應該的。
“池墨,你不要以為我不敢這麼做!”安以淮氣急了,他雖然知道池墨的想法,但樂珊受傷的確是因為池墨,再加上他沒料到池墨會在結婚的事情上擺他一道,這麼快就辦好了他和樂珊的結婚證,所以安以淮怒火指數直線上升,眼看著就要爆表。
就在這個時候,池墨身後的病房門緩緩打開,十三看了外麵的人一眼,低聲道:“她睡得不是很好,一直在叫池少的名字。”
池墨看了安以淮一眼,鄭重道:“爸,我先進去看她,回頭我一定去您那討罰。”
說完,池墨迅速起身,拿著結婚證就跑進了病房。
在聽到十三說樂珊睡不好的時候,安以淮心揪了一下,他臉色微變,氣也煙消雲散,一顆心都放在樂珊身上,再見池墨那麼緊張樂珊的樣子,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想要邁出去的步子,幾次都沒有邁出去。
十三看了眾人一眼,見他們沒有進來的意思,於是衝他們點了點頭,緩緩關上了房門。
門外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祁文哲和安綺雯對視一眼後,安綺雯走到安以淮身邊,扶著他坐到椅子上。
“三叔,我知道您生氣,池墨的做法,我也很生氣,但他對珊珊是真心的。”安綺雯拍著安以淮的背部,輕聲安慰著。
寧海也走過來坐下,池墨的行為,他始料未及,但冷靜下來想一想,他心裏又有點欽佩,如果當年他對阿善也這般大膽,或許很多事情都會改變了。
“你們幾個,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安以淮抬起頭,審視著祁文哲、鄧何然和安綺雯。
鄧何然硬著頭皮站出來,回答道:“安叔,池墨什麼性格您不知道嗎?雖然這事是我去辦的,但我比您早知道不超過兩小時,更別說其他人了。”
安以淮白了鄧何然一眼,顯然是在責怪他幫著池墨去辦結婚證,隨後他轉念一想,眉頭輕皺,“珊珊懷孕了?”
在眾人愕然的眼光中,鄧何然訕笑著:“那是池墨怕您老不同意他們結婚,隨口一說的。”
“我就知道,這臭小子!”安以淮恨恨地咬牙,池墨這小子,六歲大的時候對著阿善的肚子笑,沒想到隔了二十多年,他居然為了珊珊這麼不擇手段。
此時此刻,在安以淮的心裏,池墨就是搶他寶貝女兒的臭小子。
寧海卻突然的笑了起來,他拍了拍安以淮的肩膀,“以淮,就算珊珊成了池墨的媳婦,她也是你的女兒,這點不會改變。”
其他人附和著點頭,幾雙眼睛一直盯著安以淮,但安以淮絲毫不為所動。
寧海早就料到安以淮會這樣,幹脆把實話給講出來,“你想想,池墨這下算是你半個兒子,以後你想怎麼教訓他都行。”
對於寧海壞心的提議,安以淮不滿的嘟了嘟嘴,抱怨著:“珊珊偏向那小子,我就算是揍他,也會讓珊珊難過,那不是讓我在珊珊眼中越來越掉價嗎?”
掉價?原來安以淮一直介意池墨和樂珊結婚,就是因為他覺得這樣自己在樂珊心目中的地位會掉價!
病房內,池墨坐在床邊,一手握著樂珊的手,一手摸著她的臉,目光柔柔的盯著她看。
剛才十三說樂珊睡得不好,池墨進來的時候,樂珊的確眉頭緊皺,臉色蒼白,一邊搖著頭一邊嘀咕著池墨的名字。
後來,池墨握住了她的手,輕聲說他在這,樂珊才安生下來,很快呼吸漸穩,神色也越來越安詳。
就連站在一邊的十三,看到這一幕也覺得驚奇,不過最驚奇的是池墨對樂珊的態度,剛才十三在病房裏聽到了外麵的對話,自然也知道池墨背著安以淮把結婚證都給辦了。
見池墨跟石雕像似的守在樂珊床前,十三原本是想退出去的,但她現在的責任就是保護樂珊,所以她隻是退到外間。
十三一出去,池墨從兜裏掏出兩個紅本本,往樂珊枕邊一放,笑眯眯的說:“這下,我們總算是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