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戚指了指旁邊的一棟高樓:“知道麼,這裏的商品房現在賣3000多塊。”他感歎道:“你這房子啊,建好以後要是賣的話,70萬塊肯定很多人搶著要。”
這地段這規劃,加上我這人的性格:“100萬塊我也不賣。”我又補充:“我現在是手頭緊,鬆的話我還要再買一棟。”
親戚笑著:“誰賣給你啊,這裏的人沒一個願意賣。”
看著淩亂的工地,心裏又生出一根支柱,我還是有些固定資產的嘛。還多出了一絲希望,以此為起點,我要再創輝煌。
看完工地,我和老婆去江邊散步。
老婆慵懶地說:“這真是個好地方,房子建好後我都想回來住了,再也不想留在那個城市累死累活。”
江麵遼闊,令人心曠神怡,我沒有說話,隻是跟在老婆身後走。
江風吹亂了她的頭發,她捋了捋頭發:“要不是你野心大,我們的日子很好過的,你隨便找份工作很容易,我找份工作也不難。”
這些年來老婆跟著我也是吃了不少苦,她雖然不用做什麼髒活累活重活,但最苦的不過心苦,我無言以對。
她眼望大江,目光平和:“人就像這江裏的一滴水,再努力也不過是一江春水向東流,我覺得啊,隨心而動隨遇而安地活著最好。”
我笑:“隨心而動,隨遇而安,那就是做什麼都無所謂了?”老婆說:“看穿了。”
我說:“既然看穿了,那你為什麼還哭,為什麼還笑?既然什麼都無所謂了,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就是跳到這江裏也無所謂了?”
老婆看了我一眼,不說話。
我說:“心態平和沒錯,但心態隻能代表一個人的思想,積極向上卻是一個人的行為,這兩樣是可以割裂開來的。就像下棋,我們可以對棋局的結果不執著不強求,但下棋的過程我們還是要認真對待,否則這遊戲也不好玩了。而不是你所想的,因為看穿了看淡了結局,就不好好下棋甚至不去下棋。”老婆淡淡地回了我一句:“也許吧。”
我轉身望向老婆:“你以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就境界高?我不這麼認為,我覺得那隻不過是從一個極端跑到了另一個極端,麵對宿命選擇消極等待,而把造物主賜予我們包括所有動植物的想吃好穿好的本能拋到腦後,這是不現實的。”
老婆說:“就你聰明,按你這種說法人就不要信仰了?”
我說:“我們信仰那是因為我們不夠強大,如果我們夠強大的話,我們要信仰幹嗎?我相信遲早有一天我們會不要信仰的。”
老婆問:“那為什麼現在信神信佛的還這麼多?”
我說:“你認為和N多年前看個病都要請巫醫,打個仗還要占卜相比,信仰這東西是在前進還是在倒退呢?”
老婆看著我,無言以對。
我看著她說:“你錯了,我確定。我說句難聽的,如果我們這個時候還在樹上待著,還是猴子的話,淘汰完老弱病殘後就輪到了你這種知足常樂的了。還有,某種程度上來說,推動曆史的、促使我們從樹上走下來的也正是我這種不安分和有野心的人,你可以說這些人貪婪暴力甚至殘忍,但毫無疑問,這些人是你現在幸福生活的締造者和最遵守這個世界遊戲規則的人。”
看著江麵,想起剛剛走過的一路猶豫恐懼孤單欣喜麻木,再想想天台上的一幕,我恍如隔世。我發現自己在生活重壓之下思如泉湧,一些之前根本就不會動腦筋去想的問題我去想了,並且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這或許就是生活的樂趣之一吧,不管我們在哪裏是什麼人,隻要我們願意,我們就會有收獲和體會。
我們可以迷惘可以害怕,可以犯錯可以死去,但我們絕不低頭從不放棄,這可能就是我們人類能出人頭地,整個人類能屹立於世界之巔的根本原因和支柱所在。同時,這也必將成為我東山再起的原因和支柱所在。
看著江麵,想起剛經曆的剛想到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我要奮進。
女兒的滿月酒如期舉行,我和以前的同學坐一起。
同學甲說:“你現在是大老板了,所以我敬酒你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