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虛內心的驚恐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臉色比雪還要白,
光頭身上噴湧的熱血再一次淋濕他的身體,潔白的外衣早已被爛泥和鮮血浸透,黑紅相間,髒亂不堪。
在這一瞬間他自己都不知道嘴巴在叫著什麼,胡亂的嘶喊著,隻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想爬起來跑,卻發現沒有任何的力氣,所有的精氣神都被那一陣血雨澆滅了。
他身邊的隨從們亦是七倒八歪地躺在爛泥裏,神色驚恐,說不出的狼狽。
“怎麼辦?怎麼辦?你們這些廢物,快想想辦法,再晚一點我們全部要去見閻王!”徐虛唾沫橫飛的嘶吼道,
顧不上擦拭臉上的血跡,屁滾尿流地爬到一個男子身體後麵,把他當做肉盾,嘴裏念念有詞:“潘德全,你這個婊子養的,今天如果不死,回去一定弄死你!”
落塵抱著熟睡的山笛,滿臉的不敢置信,
“原來父親的實力這麼強,應該超過了三級武者的界限了吧,沒想這個病怏怏的老頭居然深藏不漏,連自己的兒子都瞞的死死的。”
落重手腕輕轉,重達十多公斤的黑刀在空氣飄出一朵絢麗的刀花,
回首對著落塵微微一笑,麵對光頭那種煞氣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你先在那邊呆著,我去吧那幾個蒼蠅處理再說。”
他漫步向著徐虛走去,右手隨意地拖著黑刀,刀尖在地上犁出一條深深的凹痕,發出難聽的摩擦聲,
徐虛那一幫隨從,好幾個人還在翻江倒海地吐著,
鮮紅的血肉,白花花的腦漿,顏色各異的內髒,最重要的那股鑽人心肺的腥氣,
足以讓那些沒有見過血的少爺們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深入骨髓的恐懼隨著落重的腳步越來越濃
“魔鬼,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離落重最近的一個隨從哭喊著、掙紮著,明明隻要站起來就可以跑。可是每次踉踉蹌蹌起身的時候,因為慌張失措身體都會再次跌落,
無論在怎麼掙紮,他都是在那一塊小泥坑裏打滾,
當落重拖著黑刀離他不足一米的時候,
他白眼一翻,幹脆地暈過去了,
落重沒有理會這些破了膽的蝦米,徑直走向徐虛,
“攔住他,攔住他,你們這些廢物!”徐虛慘白的臉色在月光之下更顯的猙獰淒厲,雙手死命地抓住身前的男子,讓他擋在前邊,
而周圍的隨從早已經六神無主,哪裏還聽得進徐虛的命令,跌跌撞撞之下鳥獸四散,
不到三秒鍾偌大的房屋廢墟上隻剩下徐虛和他死死抓著的那個隨從,
兩人蒼白的臉色,在黑夜的映襯下顯得十分驚悚,
“少爺!求求你放了我吧!我若活著一定給你報仇!”那個隨從的眼淚滴滴答答地留在徐虛的手上,
“放你?門都沒有,死也拉個人墊背!”徐虛怨毒地回道,
話剛剛說完,一個高大的陰影籠罩過來,
落重右手輕揮,黑刀帶著一股炎熱的氣息停在徐虛的脖子邊上,唏噓地說道:“小子,年紀輕輕心思這麼狠毒,不愧是徐家的傳人啊!”
“落……落……先生,你看咱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如……如果你能停手,隨你開條件。”徐虛感覺脖子傍邊潛伏著一條擇人而噬炎龍,無法預料什麼時候會把自己吞噬的連渣都不剩,
“你覺得我會稀罕你那些民脂民膏麼?以你們徐氏的傳統,隻要自己安全,想怎麼咬回來才是正常吧,睚眥必報,這就是所謂的雲中之虎!”落重對於徐家好像很熟悉,完全不信徐虛那一套討價還價。
“不不不不,落先生,請聽我說,放我一命,徐家總會給你想要的回報!”
“閉嘴!在所有的世家門閥中,雲中徐氏,出了名的笑麵虎,陰毒奸詐,說話像放屁!沒有任何的可信度!”
落重手中元力暗吐,火紅的刀芒暴漲……
徐虛的眼神充滿了絕望,
正當此時,空氣忽然裂開波瀾,一道肉眼看不見的陰影以絕快的速度向落重的右臂刺來。陰影飛過許久之後,才傳來沉悶的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