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麼?他笑,伸出右手攪亂那盆清水。
"二哥————二哥————哥————又發呆了?"少女嬌嗔的嗓音隔著半張圓桌關切的傳入耳畔,"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病了麼?"
"沒事!大概還沒睡醒吧!!"淩徹笑著搖搖頭。
"昨天小七走了之後你就不正常了……"
"嗯?他昨天才走的麼?怎麼感覺走了好久了?"淩徹平靜的端起手邊的清茶道。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應該是有他就度日如年!"
"哈!是誰還送人家那塊黑木牌的?還有個那麼大的‘夜‘字!"少女調笑道。
"你喜歡二哥給你做!"
"不麻煩二哥了,我可沒膽子要!"少女故作不屑,起身欲離開。
"去競技場等我,上次教你秘術耍一邊我看看!"又是不慌不忙的語氣,淩徹慢悠悠的喝茶,全然不顧對方驚愕以及不甘的表情。
"哥————"少女睜大了漂亮的眼眸,眼巴巴的湊過來,卻被淩徹一記風中帶刀的目光駁回。
"好好練習!"
白色的火光,衝上天幕,掩住了天空的太陽,仿佛走入了一個異世,一切白得耀眼,心神恍惚不定,連意識都模糊了。他好像看到一雙火紅的妖眸,遍布著慘白的火光,高貴,逼人,恐怖。
競技場?嫣兒?這裏是哪裏?又是夢麼?不,太真實了,可以觸摸到的灼熱與陰森,可以看到的白光與紅眸,可以聽到的……
“吼————”一聲長嘯,隨著滾滾的熱浪襲來,身體竟不得控製的翻去。奇怪的感覺,無法控製,他知道了,沒法控製,四肢,身體,力量,全部如石沉大海,毫無反饋。
不————
痛覺,真實的,又是這樣。胸口處又染上了血跡,那裏被開了一個大洞,空洞,空蕩蕩的缺了一塊。胸前的金色菱形也不見了,白灰從心口貫穿而來,心髒,肺,全身各處,每根血管————那是————爆炸開的死人的骨灰,被焚燒殆盡,被吞食進去。
會死麼?嫣兒呢?父親呢?大哥呢?……小七呢?已經……死了麼?
漫天血雨,天空陰暗得像要迎接狂風暴雨的淩駕,黑壓壓的雲層翻卷著,吞噬著。天邊時而閃出詭異的白光,一片殘垣斷壁,灰色岩石的粉末,和黑色的海水奔騰而來,洗刷著,淨化著。
廢墟中央,還尚有一塊完好的祭台。男人和女人驚恐和痛苦的**,在台階上似蠕蟲般極度扭曲的身體昭示著世間最殘酷的刑罰。
一道極亮的閃電劃破天幕祭台上屹然出現一支黑色的權杖。在世界的狂怒中直指天穹,雨也落了下來,隨之而起的是狂風驟雨,帶著憤怒狂嘯著撲來,似乎要降下最為恐怖的刑罰,來撕裂這逆天的權利。
黑暗中似乎出現了一個影子,一步一步,腳步毫不因這末日般的一幕所慢,沉寂得恍若天地的主宰,他踏上祭台,本該撲嘯而來的風雨也似乎退了些,如實體般破碎開去。台階上**蠕動的祭品,尖叫著痛苦的遠離他。他走至權杖旁,霎時一道亮如白晝的閃電撕破黑暗,隻一瞬,照亮了他平靜無波的眼中,那抹極亮的光。他雙膝下跪,用最虔誠的方式,似古老的巫師,乞求上天的恩賜。
————歸,吾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