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內僅有的空位剛好在陳風旁,角落倒數第一排,凜顥自然被安排坐到那裏。
凜顥才一坐下,前麵一位男同學就轉身過來,樣子有點怯弱,先是察看的一下,像是確定了什麼後,才在凜顥耳旁,用極小音量的對凜顥說"我是看你剛出過車禍才好心告訴你,你旁邊那個是我們班老大,沒事別招惹他,你這位置的前主人以前就是太吵了,被他抓到頂樓招呼過一次,就嚇的不敢來上學了,上次隔壁班有個同學不小心撞到他,也被他海扁一頓,還有..."
男同學還在數落罄竹難書般的罪狀,對於別人的隱私,凜顥沒什麼興趣,後半段也就無心在聽下去,隨便敷衍的哼哼幾句帶過。
凜顥轉過頭深深看了陳風一眼。
"不良少年是嗎?!"這是凜顥對陳風的第一個印象。
幾個禮拜下來,凜顥和班上同學基本上都混熟了,而大多數的時間總是靜靜在聽不發言,存在感不強,讓人容易忽略他,而他仿佛看戲般,看著同學們用著他不懂的語言笑鬧著。
他似乎好像曾經失去什麼??
童年吧。
方晨像這般大時,總在一份份考卷中度過,因為是特殊生的關係,平時不用到校,總是來考個試就走,對於同學、老師,和這種上課模式,基本上是陌生的。
他不是不想融入,而是不懂怎麼融入。
相較於凜顥的淡然,班上倒是有幾個女生對凜顥比較熱情,不是因為他長得好或是喜歡他,純粹是他很安靜,且瘦瘦弱弱又因車禍還帶點病態的模樣,被女同學戲稱他是"沈妹妹",央著要和他當姊妹,還是班長徐葳帶頭的。
搞凜顥對此常哭笑不得,並開始深切反省是不是該多曬點太陽再吃胖點。
所謂物以類聚,凜顥座位前麵那位同學林子華也是一付瘦弱樣,不過比起凜顥則胖了點,又黑了點。
林子華就是一副標準怯懦怕事樣,算是弱勢族群,不免被班上比較強勢的同學欺淩,所以跑腿、惡作劇...等等,是常態的戲碼不時上演著。
林子華覺得凜顥是同類,以前總是他一個,現在多個伴,莫名覺得在凜顥身邊很有安全感。
事實證明有凜顥在,他被欺負的次數明顯減少,所以越發愛黏著凜顥。
事實上,他們倆差很多,一樣是瘦弱,林子華懦弱,凜顥一點也不,溫和淡然卻一點也不軟弱,氣場完全不同,林子華之所以會被欺負,完全是個性使然,隻是他自己從來沒搞清楚過,他隻是隱隱覺得奇怪,明明他和沈凜顥差不多,同學怎麼還是老欺負他。
對於陳風這人,凜顥則是越來越好奇,他不是好奇心強的人,而且他來這學校的目的不就是能過過兩年隨意自在,不用汲汲營營的日子。
他不想惹麻煩,他和父親的約定也沒忘。這是他第一次沒有順從父親的意誌,任性的要求。
凜顥暗地裏觀察陳風,發現他並不像當初他想像的那樣,本以為他是被簇擁的老大,實際卻是獨行俠,甚至在某點上像極了某人,一個令他每每想起都心痛不已的人,所以總不免多看它兩眼。
陳風話很少,對人很冷漠,常上課睡覺,功課常沒寫完,但重要的課則很認真上課,午餐好像常沒吃,衣服不太幹淨,比較奇怪的是身上有時會有傷,是和人打架嗎?又不太像,有些像似被抓傷,以凜顥以前的專業判斷,很有可能是與人拉扯造成的。
凜顥覺得陳風不像個任意妄為的孩子,不過個性挺倔的,很多事都不講,即使被誤解好像也無所謂。
這天中午,同學三三兩兩都到食堂吃飯,教室裏人不多,陳風一如往常在睡覺沒去吃飯。
林子華拿著錢包轉過來對凜顥說"你今天想吃什麼??"
凜顥努力在寫東西,頭也沒抬回林子華說"咖哩飯。"
林子華一付真是夠了的表情"又是咖哩飯,你不膩啊!!"
凜顥對吃的欲望本來就不高,反正都要吃,吃啥都好,一直沒換,純粹隻是懶得想。
凜顥淡淡的說"不會啊,不就是吃飯有什麼好膩的,再說咖哩很好,裏麵有薑黃可以預防老人癡呆症,還能促進血液循環、抗氧化、抑製不正常細胞生長,咖哩還含有多酚..."凜顥話沒說完就被林子華給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