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畢竟小警員才剛出校門,難免經驗不足,見到姚啟墨一時還驚訝的難以自己,幸好平常訓練有素,很快就鎮定下來。

等小警員平靜下來,見到姚啟墨趕了過來,便要他確認,小員警手上那透明袋子裏的東西,是否為方晨的所有物。

暗紅的血漬,強烈刺激著姚啟墨的神經,他仔細看了看,十分艱澀地說"我……不確定。"

不像,一點也不像,這不是方晨的東西,猛一眼還像,越看越不像,他們一定搞錯人了,姚啟墨是這樣告訴自己。

小警員說,方晨手機裏沒幾個電話,不是醫院就是同事,再不然就是外賣店,他居然是方晨手機中唯一的朋友,所以能連絡的也隻有他了。

怎發生的,又是誰撞的!

據小警員說是個酒駕的貨車司機,做了酒測,數值明顯偏高,在駕駛座旁也發現酒瓶,那司機當場認罪了,所以警員當一般意外事故處理。

到了這時,姚啟墨還是不相信方晨發生意外,光靠個手機怎麼能說裏麵還在急救的人是方晨呢!

不得不說,上天對姚啟墨是殘忍的。

就在這時,另一名員警走了過來,對小警員說了些話後,交了包東西給剛那名小員警。

小員警看了看,作完筆錄就對姚啟墨說"很遺憾,剛剛醫生宣布急救無效,這是急救時從死者身上取下的衣物,上麵有醫院識別證,經比對證實,死者確定為東新醫院急診部醫師……方晨。"

這樣的宣告,猶如狠狠把支撐姚啟墨那一丁點希望,硬生生給滅了,腿一軟,差點癱軟在地上,幸好背靠牆,勉強撐住。

小員警看著受到打擊的姚啟墨,怕他受不了也倒了下去,關心的問道"姚先生您還好嗎?!"

姚啟墨強撐著說"我...沒事!!"

小員警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又繼續說道"姚先生,我們剛查到方晨還有個在療養院的母親,和一個在美國的舅舅,您能幫忙連絡他們來處理後事嗎?"

姚啟墨想都沒想便回小警員說"他的後事我會處理!!"

姚啟墨突如其來強勢的語氣不容別人拒絕。也不知到哪來的堅持,姚啟墨當時隻覺得,一定非要那麼做不行。

小員警一臉為難的說"姚先生,這樣..."於法不符啊!!剩下的幾個字還卡在喉嚨裏。

姚啟墨往前跨一步說"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壓迫性的問句,壓迫性的距離,壓迫性的高度,讓人很難說"不!!"

不過,從另一方麵來看,即使不信姚啟墨,一個剛出社會的小警員敢說不行嗎像這種有名望的人,小小的警員怎敢得罪。

實際上,這種普通車禍,一個月也好幾起,算不了什麼大事,警局走後門的事太多,小警員就算沒做過也聽多了。

小警員思前想後,掙紮了一下才鬆口說"那...好吧...",同意後,小員警把夾鏈袋連同剛那包衣物想交給姚啟墨。

姚啟墨生平第一次這麼猶豫。

他………

伸不出手去接!!

小警員對此並不意外,一般人覺得這是晦氣,又不沾親帶故,不接很正常。小警員沒想到的是,姚啟墨他,怕的不是晦氣。

他隻是沒有勇氣!!

已經是額外給方便了,如果不肯簽收,小警員也擔不起這責任,自然得公事功辦,這步肯定不能讓。

小警員語氣略轉強硬說"姚先生,連同這幾份文件,你若不簽收,我們依法隻好等家屬來再作處理。"

姚啟墨深深吸了口氣,牙一咬說"我...簽!!"

人的一生總有那兩、三份重要證書,一是出生證書,再來就是結婚證書,然後就是死亡證明。

每份證書宣告著擁有著的身分,出生證書當然是屬於父母,結婚證書當然是屬於愛人,那麼死亡呢?!

該放下了吧,這句話不知道跟自己說的多少次了,心裏某個角落還陣陣發疼,從當初的不敢置信、後悔、懊惱到逐漸接受起碼花了他三個月的時間。

狠狠又幹了一杯。

想著起碼曾經真正愛過一回,也不枉此生了。姚啟墨笑得很燦然,卻掩不去眼角的苦澀與心痛。

午夜時分,已醉的□□分的姚啟墨,強撐著隻剩一分清明的身體,搖搖晃晃走出酒吧

,午夜的涼風吹拂著因酒精而薰熱發燙的臉龐,為姚啟墨帶來了一絲清醒,有記憶以來從沒喝過這麼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