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一晚的碟子,累的手都快廢了,旁邊這人居然說要走回去!!說實話,這段路是不長,但少說也有三、四公裏,沒半個小時一個小時也走不到。
不想求助於人,眼下好像也沒什麼好法子,凜顥隻有認命的邁著兩條腿回家。哀怨地終於知道為什麼這人每天都這麼累了。
是啊,每天淩晨都在散步,白天還得上學,是人能不累嗎!
經過那一夜,凜顥才知道原來陳風住的地方離他買的公寓不遠。不過,陳風住的是四個人一間的房間,在離學校不遠的教會裏,主要出租給遠地來就學的學生。
那裏唯一吸引人的是租金很低廉,但相對品質就很陽春。
浴室裏不供熱水,隻有冷水,要洗澡得自己提熱水進去,和著冷水一起洗。
那洗衣服呢?
洗衣機嗎??真是想太多,雙手萬能啊!!有的是古董到爆的脫水機,還時不時罷工,最多能塞個幾件,連被單都放不進去。
而且超準時,教會一到晚上十點就熄燈,嗯,說是熄燈啦,實際是斷電,而且冬天沒暖爐,夏天沒空調,活像出家人的生活。
不,比出家人還不如,根本是虐待窮苦學生。
凜顥聽完,差點沒暈,當晚就把人領回家,陳風也沒拒絕,因為隻有一張床,兩個都是男的也無所謂,擠擠就好,還好床夠大,兩個人也不算太擠,實際上是凜顥很小隻。
兩人簡單梳洗一下,就休息了,陳風更是沾了床就睡著了。
知道陳風缺錢,凜顥沒有問原因,覺得陳風想說自然會告訴他,不過看樣子,陳風的情況比想像還不好。
從來不知道賺錢有多麼不易,洗了整晚的碗才賺幾十塊錢,就算是以前的方晨也沒有這麼刻苦過。
以前做任何事季塘都先幫他規畫好,他隻要照做就好,回頭想想,真是有點不知人間疾苦,對年紀輕輕的陳風又多了份心疼。
第二天凜顥死活不肯浪費體力,趁午休的空檔跑去買了台自行車,傍晚又跟著陳風一起去上班了。
陳風的性子隻要認定是兄弟了,就不會跟你客氣,二話不說就跳上車,凜顥那副被鄙的身子板當然不可能載得動陳風,陳風也樂得當司機兼苦力,因為多了台車,連去的車錢都省了。
畢竟是青春的肉體,兩人打架受的傷,和乳酸堆積造成的肌肉疼痛,睡個一兩天就好,因為跟著去打工,累著凜顥,跟著陳風一起上課打瞌睡。
這兩個人莫名的好上了,在學校也是常焦不離孟,孟不離焦,這對陳子華來說是吃味的。
礙於陳風,陳子華又不方便說什麼,隻能不時的對凜顥耍些小別扭,他那些小動作對陳風那種大條神經的根本不痛不養,看在凜顥的眼裏也隻是好笑而已。
這天晚上,兩人又忙到深夜,凜顥剛跟陳風從夜店後門出來,陳風載著凜顥悠然晃過沒人的大街,涼風輕撫,好似能帶走一身的疲累。
一人精壯一人纖瘦,街燈隨影伴雙人,若是一男一女,那畫麵可說是唯美了,可惜的是後麵坐著的那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男人,唯美度隻好大打折扣了。
才騎了幾條街,凜顥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距離有點遠,加上光線不足暗暗的,不太確定是不是。
凜顥推推眼鏡,定睛一看,猛吸了口氣,心狠狠揪了一下,連忙拍著陳風的背,叫陳風"停車!!停車!!"
寧靜的夜裏,緊急煞車的聲音格外刺耳,車停住了。
一向溫潤的凜顥,很少用這種語氣說話,陳風疑惑的順著凜顥的目光看過去,正好看到姚啟墨鮮血直流的一幕。
凜顥坐不住了,跳下車,便想衝過了去,卻被陳風一手抓住。
陳風語氣強硬地說"顥子,別多管閑事..."
陳風在是非之地久了,這種事也看多了,這年頭好心沒好報是正常的,經驗告訴他,除非必要,最好別插手管人家的事。
凜顥哪裏聽得下去,掏出家裏鑰匙往陳風手裏一塞"沒事的,你先回家去。"
陳風當然不肯,手依然緊緊握住,絲毫沒放手的打算,凜顥看情況,沒給個說法陳風是不會放手的。
隻好跟陳風溝通說"那人我認識,不會惹麻煩的,我隻是要請那人的家人來接他,你先回去,我處理完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