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顥聽了，看著窗外的眸子暗了幾分，本來就沒期待季伯會說些什麼，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冷淡，思索片刻，習慣性咬了咬下唇回說"這樣啊，那可以請你別把這件事跟父親說，好嗎?"
可能是方媽媽教育的太好，凜顥骨子裏，還是很敬畏沈長升的，他總覺得，在父親麵前就得表現的很好，不能有閃失。
從醫院醒來已經半年多了，以前方晨生活裏隻有季塘，習慣他那種大喇喇的個性，所以凜顥還是不太能適應，這種畢恭畢敬的主仆模式。
但也或許是季伯這種態度，才能在沈家大宅這麼多年。
季伯透過後照鏡往後瞄了一眼說"嗯，少爺，老季不想對您說謊，老季隻能答應少爺，隻要老爺沒問老季就不提。"
(照以前少爺的個性，該是鬧得越大，老爺越氣越好，這回可真轉性了，難道這次真是意外!!)季伯不解的想著。
(說起來，少爺小時候，也是挺乖巧懂事，成績也優秀，還連跳兩級呢，像極老爺小時候，也不知道何時，少爺漸漸變了，小小年紀開始喝酒、打架、鬧事、偷竊、還淨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唉!!)
聽到季伯的承諾，凜顥比較安心的說"季伯謝謝你，這樣就夠了!!"
季伯畢竟隻是管家，能這樣算對凜顥不錯了，凜顥覺得能拖一會是一會，現階段，凜顥還不知該怎麼跟沈長升解釋這麼個人。
其實，是凜顥自己想太多，沈長升才不會管那麼多，如果沈長升在意的話，就不會放"凜顥"在外麵亂搞了。
在路上，姚啟墨就有點醒了，剛開始是不安分地動來動去，到了後來，便囔囔吵著要下車，甫到了大樓進了地下停車場，凜顥一開車門，姚啟墨就壯烈地吐了一地。
吐完貌似清醒了點，見他好像還能自己走，凜顥沒讓季伯送姚啟墨上樓，便要季伯收拾收拾在車上等他就好。
酒氣撲鼻，濃的讓凜顥都想捏住鼻子，姚啟墨顯然意識沒醒，一身狼狽，還喃喃囈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凜顥吃力的扶著姚啟墨搭電梯上樓。
(真想掐掐學長的臉，看看這人是不是假冒的。不然，一向風度翩翩的學長，怎會讓自己喝成這樣。)
要不是散落的皮夾證實了姚啟墨的身分，凜顥一定會認為自己認錯人了。
這裏公寓都不大，兩房兩廳，別看它不起眼，這小小的公寓並不便宜，坐落在市中心的高級住宅區，強調的是安全隱密，很適合用來養小情。
房子裏配備頂級電腦係統，這裏大門沒有鑰匙孔，用的電子辨識係統，姚啟墨和方晨的手紋就是鑰匙。
其實這裏不是姚啟墨的住所，而是以前姚啟墨和方晨假日"幽會"的地方，凜顥並不知道姚啟墨的家在哪裏，他隻知道這，所以隻能把人往這裏送。
熟悉的公寓、熟悉的人，恍若時光不曾離去，凜顥差點就把指紋給壓上去。不是習慣的位置，凜顥比起方晨矮了半顆頭，手不能自然的蓋了上去。
停在一半的手，正好了提醒他，他現在是凜顥而不是方晨!!
雖然早已接受事實，凜顥心裏還是一陣莫名的難受，一場奇怪的車禍，醒來後人事全非。
他不想要這樣，卻不得不接受。
這事太詭異，沒人能說，隻能自己默默承受，即使有人能說，也沒人會信，就連凜顥自己也不信。
一番折騰後，好不容易進了屋，凜顥讓姚啟墨躺在沙發上，自己則去房間找了醫藥箱和一套幹淨的衣服。
出來，想到擰把毛巾幫姚啟墨擦擦，才發現姚啟墨不在沙發上。
人呢??奇怪，怎會不見呢??
學長喝得爛醉能跑哪去!!凜顥手上的東西往桌上一放，先急著找人。
"學長!!學長!!你在哪??"凜顥喊了幾聲，在家裏尋了會，陽台、廚房，書房都找遍了，終於在圓型按摩大浴缸裏發現人影。
屋裏才兩個人，心情大不同，凜顥這頭急得要死，姚啟墨在那頭睡的可香甜呢!!
找到人，凜顥輕歎了口氣，學長真是會選位置啊!!不過，吐成那樣，洗個澡比較舒服吧。
人都在浴缸裏了，凜顥死心的想，隻是裸體，又不是沒見過，自己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也沒多出來，橫豎也不是女的，沒必要裝什麼矜持。再說自己是個醫生，活的死的不知見過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