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國朋友家做客，晚飯過後，都要請你喝一點烈性酒，蘇格蘭威士忌會是首選。筆者是不飲酒的，看人家端過威士忌酒杯，有的往裏麵摻兌一些蘇打水，再放進兩塊冰，有的隻放冰塊，慢慢品味，真是其樂無窮。
威士忌酒，世界上隻有少數幾個國家生產。至於誰的好，誰的更好，不必妄加評論。不過，從曆史的角度來說，蘇格蘭威士忌，尚屬正宗。所以，在英國酒吧喝酒，一般不稱威士忌，而簡稱“蘇格蘭”。
英國的蘇格蘭威士忌，已有數百年曆史，根據文字記載，最早出現在1494年。Whisky（威士忌）這個詞，就源於蘇格蘭高地人當年使用的蓋爾語“Uisge Beatha”，意即“生命之水”18世紀，酒商根據“Uisge”的字音，把它拚寫成英文Usky，後來才改為Whisky或Whiskey，今天，蘇格蘭威士忌和加拿大威士忌，都采用Whisky的拚法，愛爾蘭威士忌一般拚為Whiskey，而美國威士忌，兩種拚法都有。
蘇格蘭威士忌分為兩類：麥芽威士忌和穀物威士忌。麥芽威士忌的主要原料是大麥，穀物威士忌的主要原料，則為玉米和小麥，有時也摻兌10%-20%的麥芽。蘇格蘭威士忌在製作過程中，麥芽的發芽和蒸餾這兩道關很重要，根據蒸餾在不同地方有不同特點，麥芽威士忌又可分為四種：一、低地麥芽威士忌，低地是指從格林諾克到鄧迪這條線以南的地區；二、高地麥芽威士忌，高地是指上條線以北的地區；三、斯佩河穀麥芽威士忌；四、艾萊島麥芽威士忌。
1982年秋天，在英國舉行了第13屆國際葡萄酒與烈性酒賽會。次年，我們到蘇格蘭哥拉斯哥市郊區參觀“奧臣托山”威士忌酒廠，按照上述劃分，這家酒廠應算作第一種。
“奧臣托山”（Auchentoshan，蓋爾語，意即“田邊”）威士忌酒廠，坐落在乞爾帕垂克山下，溪水潺，麥浪滾滾。廠裏人員介紹說，他們生產的純麥芽威士忌，是當時蘇格蘭十大銷售最佳的威士忌之一，並獲得了賽會的金獎。我們看到，該廠的加工過程十分講究。麥芽的發芽，從浸澤、堆放、攤平、翻場到烤幹，一直要折騰十幾天，尤其是用泥炭來烤幹麥芽，能使麥芽具有一種特殊的熏煙香味。在麥芽糖化後，用酵母發酵，經過蒸餾而製成威士忌酒。其中，蒸餾又是加工的重要程序。他們說，別的酒廠蒸餾兩次，他們酒廠蒸餾三次，以令成品更加潤澤、醇香。成酒後，便倒入橡木酒桶，儲藏三五年後才能裝瓶出售。上等酒，要陳放更長時間，有12年的。不過，酒在桶裏放12年，會自然蒸發掉25%，這用行話來說，叫做“天使拿走了一份”！根據英國法律，隻要蒸餾全過程都是在蘇格蘭本地完成的，而且在蘇格蘭至少儲藏3年，才稱得上是蘇格蘭威士忌。
蘇格蘭威士忌，有不少知名的品牌。其中有兩個品牌還各有一個典故，一個是White Horse（白馬），另一個是Johnnie Walker（約翰·沃克）。White Horse，象征勝利。據說，這個牌子最早是愛丁堡的一家老酒店使用的，國王詹姆士二世的孫子查理王子（Bonnie Prince Charlie，1720-1788）攻打蘇格蘭，先勝後敗，他的士兵經常出入這家酒店。Johnnie Walker則是Kilmarnock地方的一個雜貨商曾經使用的牌子，其子孫後來因此發家。
蘇格蘭威士忌酒的稅賦問題非常嚴格。一旦酒水進入酒廠的蒸餾器，它就變成了課稅物品，稅務部門就要經常對它進行監督。威士忌在保稅倉庫儲藏時，大門要上兩三道鎖，其中一道就是稅務部門的。
蘇格蘭威士忌，酒稅不低。1644年，蘇格蘭議會通過消費稅法，把威士忌酒稅定為2先令8便士（折合現在的英鎊為13便士）一品脫，按照蘇格蘭常衡來計算，一品脫差不多等於0.57公升。到了1922年，經過連續多次上調，威士忌每瓶售價為￡10.80，其中稅為￡5.55，占了一半多。及至1995年，威士忌酒稅才略有降低，從每瓶￡5.77降到￡5.54.蘇格蘭威士忌酒廠，一度多如雨後春筍，現在已經減少到百餘家。1994年，蘇格蘭的保稅倉庫儲藏有25億升威士忌，如果以每升8英鎊計算，其售價高達200億英鎊。
在英國之後，筆者被任命為中國駐葡萄牙共和國特命全權大使。從1987年伊始到1989年中，在葡工作了兩年半。其間，中葡兩國政府，本著友好合作的精神，解決了兩國之間曆史遺留的澳門問題。同樣，下麵的六篇短文，談的不是工作，基本都是筆者在該國的所見所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