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裏斯本:曆史的見證(1 / 2)

筆者和夫人在葡萄牙住了將近兩年半,深感首都裏斯本這座古老的傳奇城市,對葡萄牙充滿世事變化的滄桑曆史來說,可算是首屈一指的見證人了。

早在公元前2世紀,裏斯本就被羅馬占領,5世紀被日耳曼族人占領,其後,從8世紀到12世紀,又遭到摩爾人(泛指北非的柏柏爾人和阿拉伯人)的占據,直至1147年才被阿豐素一世奪回,大約於1260年起就成了葡萄牙首都。作為葡萄牙最大的良港,它曾是歐洲最富有的城市之一。它目睹過葡萄牙在十五六世紀稱雄海上的鼎盛時代,並在葡萄牙衰落中經受過西班牙的統治、法國的入侵和成為英國“保護國”的日子。在近代,它曾為共和國在1910年的成立而高興,卻又遭受了近半個世紀的獨裁統治,最後終於踏上了民主進程,目擊了非殖民化,也看到了曆史遺留下來的澳門問題的解決。

裏斯本位於歐洲大陸西南端,在特茹河與大西洋交彙處北岸,坐落在七個小山丘之上,故有“七丘城”之稱。在河岸的中部,有個帝國廣場,周圍名勝古跡很多。筆者在葡國當大使時,官邸就設在附近。在落日餘暉中去那裏散步,大西洋的暖流和特茹河吹來的微風,使冬天溫暖如春,夏天並無酷暑,令人十分愉快。

廣場西麵的貝倫塔,建於16世紀初葉,原是一座塔式要塞,扼守大河入海的必經之路。其外觀優雅而又獨特,體現了國王曼努埃爾一世時期華麗而多變的建築風格。葡萄牙曆史上著名的“亨利王子·航海家”(Infante D。Henrique o navigador,1394-1460,又譯恩裏克王子)的部下和達·伽馬(Vasco da Gama,約1469-1524)等航海家都是經過這裏出海遠航的。“亨利王子·航海家”,是後人這樣稱呼他的,他本人並沒有遠航過,但他采取各種實際措施,支持、組織、領導了葡萄牙的海上“大發現”,並為達·伽馬以後遠航印度鋪平了道路。在中國明代偉大航海家鄭和第一次下西洋之後93年,達·伽馬繞過好望角,終於1498年5月航抵印度。

在廣場中心的岸邊,有個高大狀似船頭的海上“大發現”紀念碑,意在顯示這個海上王國的曆史。碑高52米,分為7層,設有為遊客服務的各種設施。站在船頭手拿小帆船的是“亨利王子·航海家”,其身後的人像雕塑群,包括達·伽馬、麥哲倫和詩人卡蒙斯等。“亨利王子·航海家”死於1460年,這個紀念碑就是為紀念他逝世500周年而於1960年樹立的。在紀念碑後麵的地麵上有一直徑50米的巨大羅盤方向標石刻。羅盤中央有一幅世界地圖,上麵標明15至16世紀“大發現”的海上航線以及發現各地域的時間,周圍是一條典型的葡萄牙石子路。

在紀念碑北麵,坐北朝南,是熱羅尼姆斯大教堂。它是國王曼努埃爾一世為了紀念達·伽馬的海上“大發現”而下令於1591年落成的。雕刻精美的達·伽馬石棺就安放在裏麵。供人瞻仰的石棺,還有一個是16世紀葡萄牙的著名詩人卡蒙斯(澳門同胞譯為賈梅士)。他的傳世之作《盧濟塔尼亞人之歌》(澳譯《葡國魂》)完稿於澳門。這部史詩,不僅在葡萄牙文學史上,而且也在世界文壇上,占有明顯地位。葡萄牙的國慶日6月10日,就是源自卡蒙斯1580年的逝世日子。1983年,“聯合國教育、科學及文化組織”把這個大教堂和貝倫塔列為《世界遺產名錄》。

說起卡蒙斯,還要提一下羅卡角。我們的國人給它起了個俗名,叫“歐洲之角”。羅卡角,在裏斯本以西大約40公裏的大西洋海邊。它是歐洲大陸最西端的極點。這裏不同於裏斯本,地勢險峭,氣候隨時多變。我們去的那兩次,都趕上暴風劇作。風的怒吼與海的狂濤合湊在一起,真是震耳欲聾!在海拔一二百米的山坡上,聳立著一個不畏孤獨的燈塔,在燈塔不遠處,有一個巍峨的石碑,刻著卡蒙斯的雄偉詩句:“地盡於此,海始於斯”!離開前,在山坡下的商店,買一份到此一遊的證明書,不無紀念意義。

從歐洲之角向東北行,不足10公裏就來到裏斯本大區的一個避暑勝地辛特拉區。在森林茂密的山上有座過去王室的夏宮,宮內保持著19世紀原樣,既豪華又實用。1919年共和國成立後,夏宮改為博物館,名為國家貝納宮。從辛特拉驅車向西南走,很快就到了大裏斯本的一個海濱城市卡斯卡伊斯,這裏景色優美,氣候宜人,建築頗具特色。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有的歐洲國家領導人和王公貴族曾來此避難。

從卡斯卡伊斯往東,沿著特茹河河濱一直走下去,就又回到了裏斯本中心地帶,過了“大發現”紀念碑不久,便是“四·二五”大橋。這座橋,高出水麵70米,全長2.3公裏,中心跨距1013米,是歐洲最長的懸索橋。大橋原為薩拉查獨裁政權於1966年8月建成的,工程曆時三年零九個月。1974年4月25日,一批中下級軍官組成的“武裝部隊運動”,推翻了統治葡萄牙40多年的專製政權,後大橋改為現名。葡萄牙其他城市的街道,也有以“四·二五”命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