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打開包袱,衣衫甫一攤開,就引得幾道抽氣聲。
崔媽媽嘴角上揚,好似很滿意眾人的反應。
清歡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為難地說道:“這衣衫實在是太貴重了,崔媽媽,你還是…。。”清歡看向崔媽媽,想讓她幫著送了回去。
“姑娘,可別這麼說。貴不貴重的那可都是大太太要給姑娘的,若是姑娘推了去…。。到底是不美的事情。”崔媽媽笑著站起身。
“我這來了也是好一會兒了,大太太那邊還等著我回話呢。”
清歡無法,隻好轉身朝蔓草喊道:“去把那茶葉包上一包,順便把前個兒才做的熏包一塊拿幾個給崔媽媽。“
蔓草連連點頭,快步往落地花罩裏走去,很快手上拿著一隻小布包走了回來。
“這熏包也是花朵曬幹了放著的,睡覺的時候放在枕邊有助於安眠。崔媽媽若是覺得用得好,打發了人過來說一聲,我讓零露她們給你送去。”
崔媽媽略微翻了翻布包,笑意更濃了一些。
等崔媽媽離去,零露準備把那衣衫給收了起來。
“慢著。”清歡說道:“讓我試試。”
清歡走到裏間,對著銅鏡比了比衣衫大小,生生大了好幾寸出來。
“這…。。”蔓草愕然。
“收起來吧。”清歡道。
這衣衫哪裏是小了,隻是大太太的心思可見不一般。這做法一是引得其他姐妹心底對清歡更加防備了一些,而二姑娘得知了估計還會鬧上一場。二則大太太這一行徑是在告訴清歡,這府裏除了老太太還有別的人能決定她的命運。就像這衣衫雖然華麗精美,但是大太太說它不合適就是不合適,想要給誰就能給誰。
“要不要我改改。”柳姨娘道。
清歡的腳步頓了頓,好一會兒才說道:“暫時不用。”
柳姨娘見狀也就不再多問,小心地收了起來放回到崔媽媽送來的那個包袱裏麵,又讓蔓草開了箱籠收好。
正房裏,大太太打發走了其他下人,正躺在榻上閉目養神。
崔媽媽放輕腳步,小心地往屋子裏走進來。
“回來了?”塌上的大太太並沒有睜開眼睛。
崔媽媽立馬恭敬地說道:“已經是送過去了,七姑娘也收下了。”
“她沒怎麼說?”
崔媽媽笑道:“哪能沒說呢,不過我說了那是大太太送給她的,怎麼能隨便推掉呢。七姑娘聽了也沒有多說,就收了。”
大太太睜開眼,往崔媽媽身上打量了一番,忽而笑道:“你是拿了不少好處吧。”
崔媽媽聽著就笑了起來:“還是太太英明,我也就是借著大太太的名頭才能收點好處。也虧是跟在大太太身邊,旁人哪裏有這個體麵。”
“你啊,就愛貧嘴。”大太太笑罵道。
瞧大太太的樣子,看來是沒有生氣,崔媽媽心裏鬆了一口氣,手上一抖把蔓草給她包的小布包打了開來。
大太太抬頭看了看,也就點點頭,不在出聲。
“太太,你看這。。。。。。”崔媽媽小心得問道。
大太太睨了一眼,笑罵道:“又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喜歡就拿去,好似我要和你搶一般。回頭去我匣子裏把上次你喜歡的翠玉簪子拿去。”
大太太看到布包裏的茉莉花瓣和一些明顯就一般成色的茶葉,自然是看不上,至於那些熏包,別人的東西大太太倒是不敢用的。
“多謝太太。”崔媽媽喜孜孜地把布包收了起來,那翠玉簪子可值不少錢,最重要的是大太太身邊的人可沒幾個人能得到這樣的賞賜。大太太的行為,間接是在說明崔媽媽在她心中的地位。
崔媽媽哪能不高興。
。。。
“你是說大太太屋子裏的崔媽媽去了七姑娘的院子裏?”四姑娘正在作畫的筆一頓,畫紙上立刻多了一塊墨汁。
這幅畫算是壞了,四姑娘皺著眉頭扯了起來往一邊扔去。
“是,灑掃的婆子看到的,然後立刻傳了消息過來,說是帶著一隻包袱過去的。”回報的丫鬟小心翼翼地看了四姑娘一眼,又繼續說道:“崔媽媽離開的時候,臉色很是高興,手上拿了隻布包,也不知道是何東西。那婆子說了,屋子裏頭姑娘都是不讓她們院子裏其他人靠近的。”
隨手從身邊拿出一隻荷包扔了過去,四姑娘說道:“讓那婆子繼續盯著,有事情馬上過來通報。”
丫鬟應諾,手上緊緊拽著荷包,滿懷喜悅的離了屋子。
“姑娘,若是被發現了。”一臉擔憂說話的正是四姑娘身邊的順巧。
“怕什麼”四姑娘不以為意地說道:“誰說和我有關係,我不過是見了那丫鬟,看她喜歡打賞給荷包而已。又不是我身邊的人,誰能往我身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