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姐弟避著顏府其他人偷偷的在院子裏拜祭三老爺夫婦二人,還特地讓蔓草在堂屋裏守著,若是有人來了,還能提示,也好讓清歡等人有所準備。
姐弟二人之前特地換上了素色的衣衫,在柳姨娘的主持下對著案上的牌位磕頭上香。
對於父母,顏珺的印象並不深刻,但是對大姐雅歡卻還是記得的。顏珺隻知道記憶中曾經有一個大姐姐非常疼愛自己,經常摟著自己說話,聲音非常的好聽。
顏珺還不懂拜祭的真正涵義,隻是見姐姐讓他跪拜,就乖乖地跪了下來。
清歡不是沒有看到珺兒臉上的懵懂,隻是暫時也沒有辦法和他解釋。
姐弟二人起身後,柳姨娘帶著零露很快毀滅了證據。清歡同珺兒又換回原先豔色的衣袍,臨出門前,清歡低聲囑咐珺兒不許把方才的事情說了出去。
顏珺雖是不懂,但也害怕姐姐說話時候板著臉的樣子,隻認真點頭。
姐弟二人偷偷拜祭的同時,大老爺和二老爺帶著大爺、二爺、三爺也去了不遠的顏氏宗祠。
老族長迎了上來,親自領了幾人進裏屋。族長的孫子顏璋年歲同顏瑋差不多大,兩人關係不錯,算是熟稔。好些日子不見,顏璋拍著豔瑋的肩膀好奇地說道:“上次你說的那個堂弟呢,不是還特地買了竹雕筆筒給他的嘛。怎麼今日沒有一起來啊?”
顏玿和顏珂,顏璋是認識的,肯定不是這兩個人。對於上一次在街上走著,顏瑋卻突然撇開自己去小攤上買筆筒。再顏璋的再三追問下,顏瑋才說了是賣給家裏新來的弟弟。顏瑋這個人,顏璋和他幾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自然知道雖然麵上溫厚老實,但卻也沒有真心送東西給過顏玿和顏珂。對於能得顏瑋親睞的所謂新弟弟,可是一直好奇著,就為了等今天見麵。
隻是顏璋的話音剛落,屋子裏的人表情卻都不是好的。
顏瑋滿麵羞紅,眼裏閃過一絲愧疚。
顏玿能言善道一些:“珺弟貪玩,入冬之後也沒有見過昨夜那麼大的雪,一時稀奇,著涼了。如今還在府裏躺著呢,也不知道要吃多少苦藥。等回去的時候,我們這些做哥哥的準備給他帶些蜜餞吃,不然可是要鬧上脾氣的。。”
這話一則掩飾了顏珺不來的原因,二則間接表示顏珺是個小孩子不成器,隻愛吃喝,且有些任性。
顏玿這話說得出了顏瑋以外其他人的臉色都好轉了。
顏老族長打著哈哈笑著說道:“這小孩子貪玩總是在所難免的。”
有了台階下,大老爺也笑著說道:“是呢,這孩子是我三弟的幼子,隻沒幾歲就父母先後去世了。老太太憐惜他,也就隻寵著他了,倒是性子有些孩子氣了。隻是我們這些做兒子的也總不能違背了老太太的意思。”
二老爺心裏冷笑,大哥倒是做得好,把什麼都推到老太太身上。但麵上卻是不敢表露出這個意思,他又不是不想活了,人家可是親母子。
顏璋轉了轉眼珠子,撞了一下顏瑋的肩膀嘀咕道:“今年的科考你要參加嗎?”顏璋和顏瑋是同一個先生門下的。
顏瑋聽了苦著臉道:“老太太和父親的意思是讓我再多讀三年的書。”科舉三年一次,顏瑋的這個意思必然是今年的科舉不能參與。
顏家是在朝堂中為官的,且馬上要與汝陽伯府聯姻。這也是為什麼顏老族長方才願意打哈哈,他可不願意為了一個小孩子得罪到顏家和汝陽伯府,而且前些日子老族長還讓自己的媳婦顏璋的母親特地去顏府給二姑娘送了一件黃金頭麵作為添妝。
顏老族長一聽顏瑋的話,不由得望了大老爺一眼。
就見他笑著說道:“顏瑋這孩子還是要多鍛煉幾年才是,我看顏璋也幹脆也多讀幾年書,兩個孩子一起作伴。以後也能相互幫忙。”
大老爺說得隱晦,顏老族長立馬聯想到昨天開始京中突然緊張起來的氣氛,不少在外地趕回來的族人可是一路上被搜查了好幾次。顏老族長心中一動立馬請了大老爺去自己府裏喝茶,隻說得了不少新出的春茶。
大老爺別看他肚子裏其實沒有多少墨水,卻是個愛學那文人學士的做派,喜歡品茶,一聽老族長的邀請立馬就答應了。
顏老族長心裏有了底,說話也中氣十足起來,很快安排了族人開始祭拜祖宗。
祭拜結束之後,大老爺跟著顏老族長離開,二老爺則帶了二爺和三爺回去。
顏瑋悶悶不樂地拉著顏璋在街上走著,隻是沒走幾步路就遇到了兩隊侍衛。
顏璋頓時沒心情,拉了拉顏瑋往路邊站了站。
“你就算是不高興,還是先回去吧。如今初一又不好去先生那裏,我家可還是有你父親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