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奧德修斯對兒子表明身份(1 / 1)

女神帕拉斯·雅典娜正等著歐邁俄斯離開草屋。歐邁俄斯剛邁出門檻,她便變為一個美麗的女人站在門口,不過她隻讓奧德修斯和猛狗看到她。猛狗並不吠叫,隻是低聲叫著跑到一邊去了。女神用眼睛向奧德修斯示意了一下,他立即領會到她的意圖並走到門外。雅典娜站在牆邊,對他說:“奧德修斯,你現在沒有必要再向兒子隱瞞自己了。你應該和他一起進城去,我隨後就來;因為我的心裏也燃燒著一股怒火,很想懲罰這幫求婚人!”說著,女神用金杖在他身上輕觸了一下,即刻奇跡出現了,奧德修斯頓時變得年輕高大,恢複了以往的容顏。他麵色光潤,雙頰飽滿,頭發和胡須濃密。隨後女神消失了。

當奧德修斯回到草屋時,忒勒瑪科斯驚訝地注視著他,以為遇到了神祇,便虔誠地垂下頭,說道:“外鄉人,你的模樣怎麼突然變了。我知道,你一定是天上的神祇!讓我向你獻祭,請你保護我們!”“不,我不是神祇,”奧德修斯激動地說,“難道你認不出我嗎?我的兒子,我是你的父親!”說著,奧德修斯流著淚跑上前去,擁抱兒子,吻著他。忒勒瑪科斯卻仍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不,不,”他連連搖頭並喊著,“你不是我的父親奧德修斯!一定是凶惡的魔鬼在欺騙我,隻是為了使我感到更失望。一個凡人怎麼能以自己的力量改變麵貌呢?”

“我真的是你的父親,”奧德修斯說,“孩子,我離家整整二十年,現在回到了故鄉。我就是奧德修斯,是想你的父親。是女神雅典娜先將我變為乞丐,然後又恢複了我的原形。對神祇來說,這是很容易的事。”

當忒勒瑪科斯確信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後,他鼓起勇氣含著熱淚,緊緊地擁抱著父親。後來,忒勒瑪科斯問父親是怎樣回到家鄉的,奧德修斯長歎一聲,把途中的險遇都告訴了兒子。最後,他說:“現在我回到了故鄉,我的兒子,女神雅典娜要我們商量一個辦法,殺死那些無恥的求婚人。你先把他們的名字和特征告訴我,看看我們兩人的力量是否可以對付他們,或者是不是該到附近去尋求援兵。”

“父親,你光榮的偉業我早就聽說過,”忒勒瑪科斯回答說,“我知道你有勇有謀,可是,我們兩個人是無法對付這麼多的求婚人的。他們的人數眾多,宮裏隻是少數,他們還有許多隨從,光從杜裏其翁就來了五十二個勇敢的青年,他們帶了六個仆人。從薩墨島來了二十四個人;查契斯二十人;伊塔刻十二人;此外,還有使者墨冬,一個歌手,兩個廚師。因此,我們必須盡可能地請求援兵。”

“你別忘記,”奧德修斯充滿自信地說,“雅典娜女神和偉大的宙斯會援助我們的。我的計劃是這樣的:你明天進城去,跟求婚人在一起,裝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樣子。我仍然會變為一個老乞丐,由牧豬人領我進宮。尤其應該注意的是,不管他們在大廳裏怎樣侮辱我,即使他們朝我擲東西,或者把我拖到門外,你都得竭力忍住,免得被他們發覺,否則咱們就前功盡棄了。到關鍵的時刻,我給你使一個眼色,你就把大廳裏的各種武器都搬走,藏到內廷去。如果求婚人發現了,詢問起他們的武器和盔甲,你就平靜地告訴他們,武器都搬到外麵去了,因為武器離爐子太近,被煙熏黑了。不過,你要給我們兩個留下兩把利劍、兩根長矛和兩麵牛皮盾。別讓任何人知道奧德修斯回來了,包括祖父拉厄耳忒斯和牧豬人,甚至包括你的母親珀涅羅珀。同時,我們要設法試探一下,看仆人中有誰還能忠誠地站在我們這一邊。”

“親愛的父親,”忒勒瑪科斯回答說,“我一定會按照你吩咐的去做。可是我有一個不同的意見,如果你要求試探仆人,這會花很多時間的。宮中的女仆由我去考驗她們,其餘散居在各處的男仆,我想應該等你重登王位後再去考驗他們吧。”

奧德修斯認為兒子言之有理,非常欣賞和讚成他的意見,並為他有自己的主見而感到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