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譽高中作為一所全國知名的貴族學校,一直以來都以伊頓公學為目標。在這樣一所學校裏,出了一個參與黑社會性質群鬥的學生,這是一個不可想象的事情,而且一直以來,王宇哲在高三(17)班都是以吊車尾的形象存在著,以一人之力生生將班級的平均分拉低了2分。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結局可想而知。
第二天上午課間操時間,全校四千多名學生來到操場,但是廣播體操昂揚的音樂卻沒有響起。按照往常的慣例,這是要進行思想品德教育或者宣布重大事件的節奏。學生們對此沒有絲毫興趣,站在前後左右的學生開始竊竊私語。隻有王宇哲知道,今天是他的大日子,待會兒他將上台發表演講。這是他18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在四千多人麵前露臉。隻不過,這次他上台不是為了領獎,而是去懺悔。他緊緊地攥著手中折疊成一個小正方形的紙片,冷汗不由得流了下來。
“你讓學校的名譽遭受了巨大的損失,教務處鄭主任要求你必須上台道歉。”班主任胡老師的聲音再次在腦海中響起。
想到這,王宇哲不禁深深低下了頭。秋天的陽光灑下來,把他的背影拉長。他的腦中一片空白,感覺自己就像這個世界的棄兒。
“我為什麼要道歉?真的是我錯了嗎?可是我什麼也沒有做啊?”王宇哲緊緊地握著拳頭,忽地抬頭,看著前方,眼中精芒閃動,黑色的瞳孔毫無征兆地射出一絲赤金色光芒,緊接著一分為二,雙瞳互相環繞著緩緩旋轉,居高臨下的強大氣場一瞬間橫掃全場。仿佛一陣強風刮過,學生們被吹得東倒西歪。剛要登台的教務處主任被風一刮,站立不穩,頓時從台階上跌了下去。
在那一瞬間,王宇哲真的想就這樣轉身就走,揮一揮衣袖,帶走所有雲彩。但是,下一個瞬間,他便泄了氣,十分中二地想:“大概是這個世界錯了吧?我不過是個孤獨的死小孩,又能拿什麼來對抗整個世界?”
想到這,他又緩緩低下頭,慢慢鬆開了因為握得太緊而指節發白的拳頭。低頭的瞬間,眼中的雙瞳悄無聲息地合二為一,赤金色的光芒悄然消失。狂風頓時止住了。
在眾位老師的攙扶下,教務處主任站了起來。幸虧台階不高,領操台四周又是草坪,所以並無大礙。他拍了拍屁股,暗罵一聲:“怪風”,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昂然登台。
“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老師,各位同學們,昨天我們市裏發生了一起極其嚴重的帶有黑社會性質的打架鬥毆惡性事件。上百名社會無業人員在鬧市區持械鬥毆,嚴重滋擾了正常的社會次序和人民的人身安全。而更加令人痛心的是,我們榮譽高中高三十七班的學生王宇哲竟然也參與其中,並且還被派出所當場抓住。對於這樣的壞學生,我們要嚴懲不貸。經過校委會研究決定,給予該同學開除學籍的處分。”教務處主任揮舞著左手,慷慨激揚地說道。
王宇哲深深把頭低下,不敢抬頭,他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自己身上。站在旁邊的人下意識地挪開了腳步,和他拉開距離。王宇哲的身邊形成了一個半徑3米左右的圓。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這一刻,他感覺到了這個世界對他的惡意。
“現在請王宇哲同學上台來為自己對學校照成的名譽損失道歉。”教務處長威嚴的聲音通過JBL廣播音響傳遍校園每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