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舞館裏的玄機(3)(1 / 3)

歐陽鵬的麵部表情幾乎看不出什麼變化,隻是淡淡地說:“這種事古往今來有很多。依我看,這沒有對和錯之分。如果他妻子是真心愛她的丈夫,就會不顧一切地保護他。如果不愛他,檢舉也是正常的。為了保護自己嘛!”

舒白玫心頭一震,覺得他的觀點太奇怪了。人們都是從道義上去評判這個妻子,他卻偏偏用愛情來解釋,他這是為什麼?舒白玫陷入了更深的焦慮之中。

接下來的這一個夜晚,兩個人同床異夢。舒白玫幾乎一夜未眠,她想開誠布公地和他談一次。可上次他為了的妮指認一事對她大發雷霆的樣子,讓她不敢再輕易開口。他已經斷然關閉了心門,不準許她入內了。也許,他的心對她一直是關閉的?對那裏麵的黑暗的欲念,殘暴的混亂的景象,她從來都一無所知。

自從看到那個狂舞的丈夫之後,她時常產生一種可怕的幻覺,覺得他完全是一個陌生人,她認識的隻是他的外殼,隱藏在外殼後麵的真實麵目,她從來就沒有看清過。可一見到丈夫本人,看到他那像古希臘雕像一樣完美的麵孔,她又覺得自己錯了。他是個聰明絕頂的男人,極有理智,不會拿生命去冒險。他愛她,就憑他心甘情願地服侍她的身影上,也能看出這隻是一個癡心的丈夫而不可能是一個殺人凶手。他像父親歐陽浩然一樣不會偏離道德和良知。

歐陽鵬也是一夜無眠。他深知,忠於職守的妻子也許已經發現了什麼。她太嫉惡如仇了,一旦認定他就是那個變態殺手,她一定會親手把他送上刑場。一個念頭在他的心裏悄悄萌生了。

舒白玫上班一走,他便進了她的書房,打開了電腦。匿名登陸後,焦急地等待一個人的出現。

一小時之後,他拿走了妻子的幾本《中國法醫學雜誌》,放進自己的公文包,匆匆下樓,駕駛著那輛加寬大紅旗轎車,出了門。

望著街上的人流,他陰沉著臉嘀咕道:“聰明伶俐的小傻瓜,咱們走著瞧吧......”

黎明劍住院了。

他本來患有慢性闌尾炎,因為忙於工作一直拖著不治,急性發作後快穿孔了才去醫院,被醫生逼著做了手術。

女法醫舒白玫去醫院照顧他,並把露露帶回家照看,引起了本來已有矛盾的婆婆的不滿。回去她便和歐陽鵬嘮叨:“她那麼愛孩子,為什麼自己不生?我看她和那個黎明劍有點不清不楚。”

歐陽鵬口裏不說,心中卻充滿了妒意。

他決定盡快實施自己的計劃。

這是一個充滿了巨大的諷刺和挑戰性的計劃,將能讓他變態的心理得到極大的滿足。

他展開了自己狂放的想象,預先設想著一個個有趣的場麵:白玫能否識破他的遊戲?識破之後她將是怎樣一種麵孔?震驚?恐怖?敬佩?厭惡?她會不會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或者,他這一切隻是枉然,他隻能得到她的嘲笑和憎恨,而不是他渴望的那種驚天動地死而複生的愛情?

不知是出於興奮還是出於恐怖,在決定實施這個計劃的那天晚上,他回了一趟家,和歐陽浩然進行了一次接觸,向老父親暴露了他埋藏得極深的內心世界。兩個男人一邊在那個複式二層小樓的院子裏修剪花草,一邊進行了這場特別的談話。他對父親的話說得非常古怪,東一句西一句的,幾乎是語無倫次和斷斷續續的。

歐陽鵬拿著一把大剪刀,用力修剪著一叢半人高的玫瑰。“白玫這個人太特別了。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完全占據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