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舞館裏的玄機(3)(3 / 3)

醫生仔細地為她做了檢查,說她有心髒病的征兆,提醒她注意治療和保養。

晚上回家,舒白玫又忙於上網查資料,沒有告訴丈夫白天突發心髒病的事。

歐陽鵬很體貼地問長問短,見妻子沒有反應,他心中更有數了。當天晚上,他又在她的咖啡中加入了一支藥。

半夜時分,舒白玫把他推醒,用極微弱的聲音說:“我難受...鵬,救救我......”

歐陽鵬從未看到妻子是這麼一副軟弱的樣子,她用微弱如嬰孩一樣的聲音向他求助,把他感動得熱淚盈眶━━她終於需要他了。他像懷抱著嬰兒似的抱住了舒白玫,在下樓梯時,舒白玫緊緊摟住他的脖頸,讓他心中流過戰栗般的暖流,同時也感到了痛徹骨髓的悲涼:他是個無用的男人,隻能以這種特別的方式來獲得瞬間的愛戀。而他卻情願為她受苦!

這次醫生給舒白玫的診斷是心髒病複發,並堅持讓她住院治療。歐陽鵬不僅床頭床尾地端水拿藥,還把自己的老父親也叫來,讓他陪白玫說話。聽說一向沒有心髒病的兒媳患病住院,引起了公公的懷疑。望著舒白玫虛弱的樣子,他忍不住流下淚來。

從病房出來,他就叫住了兒子,追問他是否和白玫吵了架,她為什麼會得這種病?歐陽鵬看看老父親,鎮定地說:“爸爸,你不用多心。中醫說她是心氣虧虛,勞累過度。”

一向尊重科學為人正直的老醫學權威雖然不太相信兒子的話,可他也沒往別處想。他得知兒媳長年在放大鏡下工作,有一隻眼睛視力低於0.2,便跑到眼鏡店為她配了一副特別的眼鏡,讓女法醫深受感動。

出院後,舒白玫回到家中休養,閑來翻看專業雜誌,發現自己那些內部贈閱的《中國法醫學》專業雜誌少了幾期。她詢問丈夫是否看見了,歐陽鵬卻說自己沒拿,這反倒引起了她的注意。她開始檢查自己的專業書籍,發現了大量丈夫翻讀過的痕跡,有的書簽移動了,有的折頁被打開了。

這個發現讓她大驚失色:原來丈夫一直在學習偵查技術,意在對她和戰友們進行反偵查,以掩蓋自己的罪行。

這一發現,令她痛心疾首,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正好公公前來看望她,舒白玫便對這位情同生父的老人談起了她對歐陽鵬的種種懷疑。“爸爸,我也許就是因為這些積鬱太多壓得喘不過氣來,才會犯心髒病。爸爸,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歐陽浩然的內心也經曆著和兒媳同樣的感情風暴。他心中翻騰著那天晚上兒子和他的奇怪的對話,那麼兒媳的懷疑就不是空穴來風了。“白玫,我也覺察出他的反常和心理缺陷。我和你一樣,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你、你讓我怎麼說呢?”老人顫巍巍站起身來,一對渾濁的眸子裏充滿了痛苦和震驚。

在歐陽浩然的心中,從小在他身邊長大的舒白玫比一直寄養在嶽母家的兒子更為重要。他沉痛地說:“這個鵬兒從小就性格乖僻,看不透他心裏在想什麼。你們都是我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便多說什麼。他若犯了那些罪過,自有法律製裁他,我們也奈何不得。隻是你要對他多加提防……我不想玉石俱焚......”老人抓住白玫的手,扭過頭去,滿是皺紋的臉上老淚橫流。

這對父女一時都陷入了情與法的兩難選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