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記(4)(1 / 2)

花落花開,緣散緣聚……一切難以割舍卻又無法挽留。我明白,不管過去多麼美麗,終究是無法回去的。正如那飄在藍天中的白雲,在歲月的天空中給予一絲絲點綴,但無論如何也是躺不進去的。亦如那匆匆流過河川的流水,在河中留下過痕跡,但永遠也不會在那裏駐足的。伴著沁人心脾的花香,我們在求知明理的道路上,一定能走得更堅定、更遠!

我喜歡桂花,因為她獨在的內涵,花瓣沒有梔子花那樣誇張,沒有玫瑰花的那份妖豔,沒有櫻花那樣大的枝幹,沒有荷花那份清高,要不是她那份獨有的味道,幾乎無法從喬木中認出她來。淡於世俗繁華的品質,芬芳整個校園,平凡卻不平庸。美麗的母校——福建師大,一如桂花,毫不張揚卻香傳萬裏。

(王春萍化學與材料學院2011級碩士研究生)赤足踏歌長安山

◎羅斌

一雙皓足輕躍著,脫去了鞋襪,如脫去了凡世間一切的束縛。腳掌柔軟地點在涼溜的鵝卵石上,鵝卵石忽然從冬眠中醒來似的,沾著幾絲欣喜,爭相跳躍著,與那酥香合奏起了3月裏的天籟。

晨曦透過枝葉,隨著風的節奏閃爍著,遍地呈現出影影綽綽的斑點;相思林的翠綠在起舞,簇擁著那清脆悅耳而錯落別致的鳥鳴;整座長安山似乎在空氣中,飄蕩著、懸浮著。在長安山蒼翠、碧岫的輕雲裏,低了頭披著秀發隻專注於腳下的節奏,仿佛她腳下的音符等同於整個世界——歡快的、輕柔的,恬適而美妙。

然而,這美妙的天籟卻中斷了,因為我貿然而又不合時宜地闖入。她先是愕然,隨後垂了頭拎著鞋轉身順著這鵝卵石小道隱約而去。她幾乎是飄走的,夢一般沒有足音,卻留下鵝卵石的餘弦合著長安山的輕唱在空氣中嫋繞……

我不禁駐足,環視這一片濃密而顯蒼鬱、陰森的林子,細細地巡視,想要窮盡長安山這每一滴的美麗,有著攝影師突然捕捉到美麗奇景時的驚喜和貪婪。驚喜過後,我在責問自己,來福建師大快一年了吧,就住在高區宿舍樓內,為什麼就沒有早些體察到這份美麗呢?生活從來不缺乏美的事物,所缺少的隻是發現美的眼睛。抑或生活節奏的加快,抑或學習壓力的增大,使我變得麻木、狹隘甚至陰暗。何曾真正駐足觀賞過周圍的一切,品味過周圍的一切所給予我的美好?人生本是短暫的。然而,很多時候我卻將它耗費在鎖眉哀歎或冷眼苦笑之中。幡然醒悟的我,合起書本,舉步投思,去探訪細察起來。

長安山,原名後嶺山。從高處鳥瞰可見山似鳳凰,鳳頭朝東,豐滿的羽尾朝向西北,有向東北騰飛的優姿,或許因此而得雅稱——鳳山。長安山原先隻是一片亂草雜陳之地,荊棘叢生,舉目荒涼,但經過老一輩師大師生們的不辭辛勞、胼手胝足,一幢幢教學樓、宿舍樓和圖書館拔地而起,錯落有致地矗立於起伏跌宕的山麓上,使這荒涼的山頭到處浸透著濃鬱的高等學府氣息。方今,那些建築多已陳舊,如一位曆經滄桑的老者,依然屹立而不顯頹廢。穿過一道道綠色的屏障,一座莊嚴而肅穆的建築呈現眼前,那就是師大校本部的辦公樓。這座1908年就已落成的辦公樓,為原華南女子學校舊部,迄今為止已有102年的曆史,但它依舊挺拔、聳立!那灰色的壁身、暗紫色的瓦礫所彰顯的是一所百年老校的莊嚴和榮耀,不知哺育了多少莘莘學子。多少作家、科學家、教育家從這裏再出發,為我國的科技和教育事業做出了卓越的貢獻。恰如俞元桂老先生所言:“就是長安山,這個搖籃,也培育了數以萬計的各級學校的中堅力量,出現了不少棟梁之才,我們不敢說桃李遍天下,說是桃李遍八閩可以當之無愧。”其中蘊含著大學者風範的自豪而謙遜溢於言表,而這也正是長安山給予世人的韻味和風姿。

作為一所百年學府的代碼,長安山韻味如此、風姿依然。同時,它有著“山校合一”的別致之處。因而,長安山作為山,它的韻味、風姿在於其山的毓秀、黛綠和鍾靈。建校伊始,師大的先行者們便開始了造林綠化,如今的樹蔭正是前人辛勤留下的恩澤。長安山正式開辟為公園始於20世紀80年代後,樓台亭閣也相繼在此時落成,從而有了今日飛簷畫棟、碧岫堆雲的“長安山公園”。

從師大正門沿大道直上,到科學會堂前左側30米左右便是公園的東門,那是一扇古典的圓形門庭,旁側題有原師大書記曾鳴題的“長安山公園”五個紅色大字。順蜿蜒的鵝卵石小道向南邁步,迎眼撲來的是一座用黃色琉璃瓦鋪頂的花瓣狀亭子;再往西側行進,一座帶石砌高台的方形亭閣矗立於半腰中,而兩亭之間有著“野芳發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陰”的優雅,猶如橫於山上那座兩米來長的小拱橋,有似蘇州園林內小橋的雅致和嬌嬈,隻是橋下少了一股潺潺而動的流水。繼續攀登,展現眼前的便是一座由呂振萬校友捐建的藝術廊閣,幾何形外觀給人以強烈的視覺衝擊,旁側的那片用瓷磚鋪好的平地,若是約三五好友,在花好月圓之夜,露天圍坐在此,聞著長安山的幽香,品茶賞月,更有一番別致的風情!對於老者而言,最好不過便是在離藝術廊閣不遠處更大的一塊平地晨練,此處算是長安山頂的“中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