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芊自終南山啟程前往華山,因為自己現在是個小女孩兒,所以擔心碰上個人販子什麼的,於是一路上始終小心翼翼。結果芃芊拖拖拉拉用了近十天先是走到長安,然後又偷偷摸上一隊運糧車,但不想僅僅一天後才到渭南就險些被發現,芃芊隻好棄了運糧車隊,再次小心翼翼的孤身趕路。前前後後用了二十多天,芃芊總算是走完了這近四百裏的路,來到了華山腳下的華陰縣。
進了華陰縣城,芃芊先是填飽肚子,然後就開始琢磨著如何才能弄清楚,現在華山上是否有華山派,若有華山派自己又該如何上山拜師。芃芊正邊走邊想著的工夫,在她路過一家酒樓時,卻見店小二送著一個獵戶打扮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小二哥,莫送了,快回吧!”獵戶走了兩步朝店小二擺擺手說道。
“這次勞煩謝老哥把這鹿肉送來,小弟這裏代掌櫃的謝過了,還請老哥莫要忘記下月初一送些蛇肉來,要不然小店的蛇肉羮卻是要砸了招牌了。”店小二把長抹布往肩膀上一撘,拱著手說道。
“唉!這天寒地凍的,蛇肉可不好弄啊……罷了,老謝我盡力而為吧,隻是到時你們莫嫌少便是。”謝獵戶說罷,轉身便離開了,卻不知一旁聽到他和店小二對話的芃芊,已經悄悄跟上了他。不用多說,謝獵戶既然是獵戶,自然經常出入於華山,芃芊跟蹤謝獵戶自然是想跟著他上山。
就這樣芃芊遠遠地跟著謝獵戶,來到了位於華山後山的一座隻有十幾戶人家的小村落。芃芊見謝獵戶走進一處簡陋的院落久久未出,便猜想這應該便是謝獵戶的家,看來今天謝獵戶是不打算再去打獵了。芃芊對此並未在意,見天色漸暗便想要故技重施,準備找個院落休息一晚,等明天謝獵戶打獵時,便可以跟蹤謝獵戶去找華山派的門戶了。
天黑後,芃芊故技重施,悄悄地摸進離謝獵戶家不遠的院落,在一間放雜物的窩棚裏安頓了下來。也許是多日的風餐露宿吃足了苦頭,外加到達了華山總算可以鬆口氣的緣故,芃芊很快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芃芊見到了自己那從未蒙麵父母,幸福美滿的一家三口,圍在桌前吃著豐盛的晚餐。雖然不知是為什麼,無論如何也看不清父母的相貌,他們的聲音也有些朦朧模糊,但是芃芊卻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好暖和,好暖和啊……”
二十多天的風餐露宿,饑寒交迫的芃芊現在久違的感受到了這嗬護著她全身的溫暖。隨著意識漸漸清醒過來,芃芊不由得一驚,此時此刻她竟然睡在柔軟的被窩裏,而不是昨夜偷偷溜進去的那間四麵透風的窩棚,身上那身由成年男人衣服改來的衣服,更是被換成了古時候小女孩才穿的粉色小衣、褻褲。
“小娃娃,你醒了啊!給我說說你為什麼溜進我家……”這時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響起,芃芊循聲看去,隻見一位白須老人坐在桌旁,桌子上擺放的正是自己藏在懷中的物品,老人手中打開的書籍正是那手抄本的古墓版九陰真經。
芃芊見事已至此,心想也隻有先仗著自己是小孩子跟眼前的這老人胡攪蠻纏,然後再尋找時機脫身了。“色老頭!你對我做了什麼!把東西還我!”於是芃芊用被子把自己一裹,沒等老人說完話就衝著他嬌喝道,話剛說完她的眼淚在她的大眼睛中打了幾個轉兒,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時機可謂是恰到好處,看上去卻是十分的惹人憐愛。
見芃芊如此激烈的反應,白須老人有些措手不及的愣了片刻,便恍然大悟搖著頭笑了笑,接著說道:“莫要裝了,你不但攜有這上乘的武學秘籍,更是懷揣著魔教的黑木令,怎能是一般人家的小娃娃。勸你還是老實交代,莫要耍這些小聰明,誆騙我這老頭子了。”
“這老頭子能認出九陰真經是武學秘籍,還認識黑木令?”
芃芊聽這白須老人一說,便知這老者不是常人,不禁打量起來。隻見這老人,須眉發皆白,麵如金紙,神色嚴肅的注視著自己,雖身穿粗布短衣,但卻依舊令人覺得氣度不凡。要知那九陰真經,尋常人看了恐怕隻會當做是一本玄之又玄的道經,要是江湖之人看了,若無高深的武學見識,恐怕也難以區分上乘還是下乘。至於那黑木令,雖在江湖中聞名遐邇,但見過的人應該也不多才是。而這白須老者能夠鑒定出九陰真經是上乘武學,可知其武功極高,識得黑木令可見其見識極廣。這樣的人應該在江湖上大有名氣混的風風光光才是,可這老者偏偏是粗布短衣簡樸至極,可見其平時過著粗茶淡飯的生活。
“隱居!他會是誰?”
芃芊心中琢磨起來,年近古稀武功很高,隱居在華山後山,還認識黑木令……難道是日月神教的某個不出世老怪物?芃芊想到這裏心道不對!這老者拿著黑木令問自己時說的是“魔教的黑木令”,把日月神教稱為魔教的隻有武林正派人士。到此芃芊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個老者,正是她一開始就猜到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