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清脆的聲音從成浩哲手中傳出。
又一次合上手中的打火機,成浩哲站起身,在辦公室裏焦躁地來回走了幾步,喝了口水,又走了幾步。
他坐回椅子上,不到片刻又站起來。幾步跨到內間,湊到一邊的穿衣鏡前麵,看著自己整了整領帶,然後抬手看表。
十八點二十三分。
時間快要到了。
夕陽的餘暉從落地窗外灑落進來,鋪陳在辦公室的地板上,披在挺立如鬆的成浩哲身上,然後逐漸熄滅。
辦公室裏沒有開燈,隨著最後一絲餘暉的離開,整個室內都昏暗起來,從外麵看,這間辦公室完全像是空無一人。
成浩哲垂著頭,額前微長的劉海落下來,遮住了他的眼神。輕緩的呼吸聲幾不可聞,整個房間靜得可怕。因此,當一旁的手機突兀地響起時,如同驚雷乍響,驚得成浩哲猛地抬手去抓,卻不小心把手機揮落在地。
蔓延著細碎的蛛網的手機屏幕,仍然在頑強地一閃一閃,斷斷續續地響了兩聲以後,屏幕一暗。
成浩哲愣在原處,盯了碎裂的手機半晌,垂頭把臉深深地埋進了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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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裏。
範帆哼著十年前的老歌,右腳一晃一晃,帶出些許泡沫濺落在浴室光滑的牆麵上。
恐怕天底下的學生都無法理解,明天開始就被排滿的課程,能讓範帆多高興。人總是在經曆過無能為力之後,才會後悔當初自己沒能多學一點知識,多充實一點自己,範帆也是其中之一。
年輕時的容貌就像是曇花一現,自己之所以隻能做龍套,沒能在東山再起,就是自己懂得太少,空空的華麗皮囊下什麼都沒有。
人生最美的少年時啊……
“我就是我~~~~~唉喲——”
樂極生悲的範帆,一腳跨出浴缸,一個打滑,整個人五體投地,膝蓋骨磕在地板上磕了個結結實實。
瞬間,眼淚嘩嘩地向外流,範帆抹一把臉,悲催地趴了幾秒,才勉勉強強地挪動了一下,把自己翻了個身。
“怎麼了——”話音伴隨著浴室門的開啟戛然而止。
範帆淚眼朦朧地抬頭,隱約看見成少石雕一樣立在門口,脫口而出,“你愣著幹什麼,快點過來啊!”
話音剛落,成浩哲下意識一個冷眼飛過去,還沒人命令過他呢。當然,淚眼朦朧痛得抓狂的範帆才不會接收到他的犀利眼神,他還在那裏抱著腿哀嚎呢。
成浩哲眼神一掃,一片白晃晃的皮膚猛地撞進眼裏,頓時呼吸一窒。
範帆緩了一會兒,才覺得膝蓋好一點了,斜地裏橫插/進一條手臂,一個收緊,範帆就整個人騰空飛了起來。
成浩哲的肌肉不僅僅看著好看,此刻抱著範帆一個成年男人,也沒有絲毫為難,一路穩穩當當地把人橫舉著放平到床上,然後抓起被子往上一掀,範帆就鋪頭蓋臉地被被子埋住了。
粗魯。範帆暗自翻了個白眼,自己蹬了兩下腿,還能活動自如,於是鬆了口氣。
“磕青了。”成浩哲盯著範帆的兩條細腿,悶聲道。才不過片刻,範帆的膝蓋處就泛起了青黑色的淤血,周圍也腫了起來,在偏白的膚色襯托下,看起來尤為可怖。
“沒事兒。”範帆沒事人一樣一擺手,自己又蹬了蹬腿,摸了摸膝蓋,痛得吸了口氣,“我拿點紅花油搓搓就好。”
成浩哲動了動,沒說話。
範帆心裏咯噔一下,緩緩抬頭看他,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