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找了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角落停了下來,耳機裏傳來剛才房間裏那些安政府軍官員的交談聲。徐昭靠在牆上,我背上的傷口一整天都沒有處理過,估計現在已經結痂,可運動的時候肌肉牽扯還是會痛到想死。我不敢靠牆就隻能筆直的站在那裏。徐昭猛地拉了我一把,我沒站穩就直接向前靠在了他的身上。
“休息一下吧,你站的跟杆槍似的,引人注意。”
我放鬆了身體,整個人的力量都壓在了他的身上,下巴抵在他的肩頭,透過軍裝竟可以感受到他的體溫。
與他森冷目光完全相反的溫度。
安哥拉很長一段時間都屬於葡萄牙的殖民地,這裏的人以會說葡萄牙語為榮,他們潛意識裏就會對當地的土語表現出鄙夷和唾棄,他們寧可自己是葡萄牙人也不想要什麼獨立。對於我這個從小受著‘祖國領土神聖不可侵犯’教育長大的中國人來說,實在是難以理解這種所謂的‘人權高於主權’。
徐昭的葡萄牙語說得相當標準流利,對於他們這樣的職業傭兵,語言和軍事素養同樣重要,也是必修課之一。他們每一個人都至少掌握了10種語言以上。我大學時想第二學曆學的外語,除了最熱門的語種還選修過一些小語種。
通過耳機他們談話的內容我們都聽的一清二楚,他們得知了裏卡多在住所被槍殺的消息,並且發現了那份文件已經消失,所以他們起了懷疑,為避免節外生枝,他們要盡快運走倉庫的物資和軍火。
“現在怎麼辦?”徐昭將耳機遞回到我手裏。
我依舊是保持著靠在他身上的姿勢,將頭移到他的耳邊輕聲道:“跟著他們。”
“怎麼跟?”
“把自己當成貨物,放進他們的卡車裏。”我貼著他耳廓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碰觸引得他輕微的顫栗,語氣卻故作往常的平靜。我心裏一陣竊喜,手臂環過他的腰將人摟進懷裏。
我也說不清楚在這種極度危險需要身體和思維高度集中的情形下,自己為什麼還會有這種惡作劇的心態,我喜歡看徐昭波瀾不驚的眼神中一閃而逝的慌亂。
他厲聲問道:“小龍,你想幹嘛?”
我將他壓在牆上,輕聲在他耳邊笑著問:“你和我的父親單獨出任務的時候也是像這樣親密嗎?”
“沒有。”他猛地推開我:“走吧。”
我跟在他身後露出惡作劇後滿足的笑容。
避過搬運的士兵,我們躲進了一輛裝□□的卡車貨箱裏麵。我拿出手機與米多他們聯係,通知他事情有變,物資和軍火將會在一天以後到達。他問我們現在在哪裏,是否安全。我隻能笑著告訴他,隻要一點火星子,我倆就可以直接被炸上天。
“哇,你們在火箭上麵麼?”米多在電話那頭一陣怪叫:“隊長,難道你要和徐哥私奔到火星上去!”
“少廢話。”我打斷他,直接下命令:“通知硯之他們明天淩晨3點在塔姆坡北部的山地接應我們。”
第二天淩晨,車隊進入塔姆坡地區北部的山地,這是到達交火地區的必經之路。一邊是懸崖一邊是峭壁。中間的道路隻允許一輛車子勉強通過。我們藏身的卡車正好是車隊的最後一輛,這是躲避的時候就特意挑選的。兩點半我和徐昭小心翼翼的搬動那些裝著各式□□的箱子,然後打開卡車後麵的門跳了下去。
這裏距離交火地點不到100公裏,我拿出無線電尋找‘龍族’的專用頻道。
“隊長不行。”明月的聲音,帶著酥軟的嬌笑。
“你怎麼知道隊長不行,你試過。”天雄揶揄她。
“這個世界上有兩種男人對著我不會起反映,一種是GAY,一種是性冷感,你說隊長是哪一種。”
“月神,你自我感覺好得都快趕上你竊取情報的本事了。”龍宇冷笑著說道。
“覡師不是可以窺探天機,與神明對話麼?硯之你給看看隊長什麼時候娶我。”
“不要,我要是告訴了你你這輩子壓根兒嫁不出去是要遭天譴的。”然後無線電傳來硯之他們的一陣大笑。
靠!我聽到了什麼?這幫王八蛋竟然他媽的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用無線電八卦,還是探討老子到底行不行的八卦!我清了清嗓子嚴肅說道:“目標已經進入預定區域,三點鍾準時行動。聽到請回答,完畢。”
剛才還在嬉笑的一群人聽見我的聲音,立馬換上嚴肅態度回複我。
“我需要確定你們的具體位置,完畢!”
他們將自己所在位置的定位報給我,我一一在GPS上麵標注出來:“保持無線電清潔,完畢!”
“收到,完畢!”我似乎還能聽到他們隱忍的笑意,這幫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