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重新回到那片叢林,根本用不著‘獵鷹’的地圖,我就可以找到徐昭。通過植入體內的芯片,我就可以輕而易舉定位他的準確位置。我不敢靠近,隻能在遠處觀察。徐昭被捆著雙手手腕掉在一棵大樹上。身上的衣服都被扒光了,皮膚上除了陳舊的傷口,還有許多密密麻麻的血口子,沒有愈合,正在往外滲著血。他的頭低垂著,看上去似乎已經昏迷。
周圍的樹叢一片安靜,他們的偽裝做得很好,看上去毫無蹤跡可尋。徐昭的情況很不好,我心裏著急想要衝出去救他,可理智告訴我不能這樣做,要是就這麼衝出去我倆都得死在這兒。隻能按下心中的焦躁,端著槍趴在那裏通過瞄準鏡細細觀察。
額上的冷汗大顆大顆的滴下來,我找不到更好的方法解救徐昭。怎麼辦?我現在該怎麼辦?我在心裏不斷告訴自己,不要慌不要慌,他們也發現不了我,現在拚的就是耐性,誰先現身,誰就是死。
終於,旁邊的樹叢走出一個士兵,那並不是泰戈爾,他走到徐昭跟前就是一頓毒打,拳頭一下一下揮在他的臉上,徐昭的睫毛輕輕顫動,隨即醒了過來,偏頭吐出一口血沫子,那人抬手又要打他的時候,徐昭的頭猛的向前伸去,張口就咬住了那士兵的脖子,立時鮮血四濺,他硬是咬斷了那人的頸動脈。他像個剛喝飽了血液的吸血鬼,鮮血順著嘴角流向脖頸。
旁邊立即又衝出一個士兵,抬腿踢在了徐昭的小腹上。他吃痛鬆了口。那士兵就捂著像噴泉一樣的脖子軟倒在地上。後麵衝出來的那人看著地上漸漸停止掙紮的同伴和四周噴灑的血點,眼裏似要噴出火來。他不敢再靠近徐昭,抬槍就要打,我在他開槍之前就將子彈送進了他的腦袋。
我開槍之後迅速平移,果不其然,子彈打在我剛才藏身的地方,暴起地上的塵土。他們的位置同樣也暴露在我的槍口之下,我抬槍一一解決掉麻煩。突然一個聲音傳過來:“出來吧,龍翼隊長。”
是泰戈爾,他曾經審問過我,我記得他。他站在徐昭身旁,手上一把M16指著徐昭的腦袋。我對著他的腦袋瞄準了半天,最終還是把槍放下來走了出去。我不能拿徐昭的命來賭,我沒有把握比他更快。
他看見我的時候表情有一瞬間的愕然:“你,你是那個唐硯之!不是死在了……”
哈,當時的龍翼為了保護唐硯之,調換了兩個人的身份。現在的我既不是硯之也不是龍翼,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怪物。我笑道:“那個時候我是唐硯之,現在我是‘龍族’的隊長龍翼。”
他立刻就明白了我話中的意思:“在基地的時候,你一直在騙我們,你根本不是唐硯之,你就是龍翼。”
其實在我的心裏也有疑問,聽硯之給白虎說起‘獵鷹’的時候,似乎他們和‘龍族’曾經有過合作。可為什麼泰戈爾以及他的手下分辨不出龍翼和硯之來。
“你是怎麼逃出基地的?”他問道。
變成鬼逃出來的,我說你信麼?我笑答道:“還得多謝你的手下幫忙。”
他皺了皺眉,像是在思考我話中的意思。隨即大笑著轉過頭去,一隻手勾起徐昭的下巴仔細端詳起來:“長得他媽真是不錯,怪不得為了你跟‘龍族’鬧翻,龍飛願意為了你去死,現在他的兒子也要奮不顧身的來救你。”
聽到‘龍飛’兩個字的時候徐昭猛地抬起頭來看著泰戈爾,那樣怨毒的眼神我都是第一次見到。他一揚下巴掙脫開泰戈爾的束縛,然後一口血沫子噴在了他臉上:“你不配提龍飛的名字。”
泰戈爾眼神中的凶狠隻是一瞬間,可隨即又換上猥瑣的笑臉:“嘖嘖嘖,名動世界的頂尖狙擊手竟是如此風情,我都快要動心了呢?要不跟我回‘獵鷹’我給你的待遇肯定比‘龍族’好十倍。”
我真想一槍打爆他的腦袋,可是我不能這麼做,四周都是他的手下,隻要我開槍,我和徐昭就會被打成篩子。
“不知道龍翼隊長知不知道‘獵鷹’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他一個眼神,周圍的樹叢中立即出來十幾個人將我圍住,槍口全都對準我的腦袋。
“為什麼?”我沒心情陪他玩猜謎語,直截了當的問道。
“你的命很值錢,有個大主顧找到我們‘獵鷹’,願意出3000萬美元的高價要見你。正好你們在這邊幫反政府軍出任務,政府軍又出高價請雇傭軍團作戰。幹一票活兒,掙兩筆錢,還可以報仇,一舉多得的事情,我沒理由拒絕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