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朋友單位有事。”陳曉慧放下包進了廚房幫忙擺碗筷。
老頭子擱了茶杯說道：“先吃飯，吃了飯再聊。”
硯之走到我身邊低聲在我耳邊道：“到處都是眼睛。”
“意料之中。”
吃飯的時候陳曉慧一直顯得心神不寧，她就坐在我的身旁，側了頭，趁著爹媽和硯之閑聊的功夫，小聲問我：“林旭的事情，你們還沒和叔叔阿姨說吧。”
我輕輕搖頭：“還沒有。”
“你們別說他……”她停了停，眼圈又開始泛紅：“就說失蹤了，不見了，找不回來了……”說到後麵開始哽咽，再也說不下去了，放下筷子站起來，抹了把眼淚：“我去一下洗手間。”
“你欺負人家了？”硯之在我耳邊笑著問道。
我也小聲回他：“我現在就想欺負你。”
不一會兒陳曉慧從洗手間出來，情緒平複了不少，我媽關切的問道：“怎麼了曉慧，哪裏不舒服嗎？”我媽從小就當她是林家的媳婦，比對我還上心，如今她已經是別人的女朋友了，我媽怎麼還這麼熱情。老太太真是，幹嘛不對唐硯之熱情一點？
我爸放下碗筷，掃了我們一眼，說道：“孩子們來我書房說話。”語畢，老頭子站起來泡茶去了。
我踹一腳唐硯之：“還不洗碗去！”
他好看的桃花眼一瞪：“你叫誰呢？”
“我媳婦。”我做了個口型，我知道他看得懂唇語。
老頭子看了我們一眼，端著茶杯直接進了書房，陳曉慧趕緊上去扶著。我正想跟上去，硯之竟然真的去了廚房：“阿姨，我來幫您洗完。”
“不用不用不用，你是客人，哪能讓你洗碗，快去吧。”
我把硯之從廚房拉出來，搭著他的肩小聲戲謔：“好乖巧的媳婦。”
他揮開我的手，指了指書房：“你媳婦在裏麵呢。”
我搖頭笑了笑，收起玩笑和他一起進了老頭子的書房。
“關門。”我爹坐在書桌後麵吩咐道。
我估計我是小時候叫他使喚慣了，他一張口，我就本能的執行命令，把門關好。老頭子目光瞬間變得淩厲，掃過我和硯之，問道：“你們倆究竟是做什麼的？”
我和硯之對望一眼，我說：“林旭的朋友。”
他笑道：“怎麼認識的？”
“主治醫生。”我咬死了不鬆口，其實在我爸麵前，我沒什麼可隱瞞的。但是陳曉慧在這裏，雖然我爸讓她留在這裏就說明了對她的信任，但是，經過上午在咖啡廳的交談，她和郭洋，兩個從小到大我最信任的人，卻無法再信任下去了。另外還有一個原因，我擔心這個書房裝了監聽設備。
“好，那他現在人在哪裏？”老頭子問道。陳曉慧在他身後向我們擺手，老頭子頭都沒回：“曉慧，你不用叫他們隱瞞我。我家那小子從小就是打家劫舍的性子，當了兵也沒個約束，可要說他能作出出賣國家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說吧，他現在是死是活，我都能接受。”
其實從小到大我基本是放養著長大的，我爹偶爾在家，訓我就跟訓他的兵似的。我就不樂意接他那茬兒，散漫慣了，沒覺得自己是當兵的料。高考填報誌願的時候，他就跟我說了一句話，他說林旭你這輩子不當兵你就是一土匪。剛才他的一番話，我就覺得，我家老爺子真是高人，早看出我本質上其實還是積極向上一好青年。
我就沒敢說林旭死了，我特認真的忽悠他：“不能說。”
“他在國外做什麼，是不是真的……真的加入了什麼……”問話的是陳曉慧，這丫頭怎麼現在說個話吞吞吐吐的，她小時候可不這樣。
“不好說。”我還是這一句。
老頭子高深莫測的笑：“年親人，不必對我有所戒備，我是林旭他親爹，我隻想知道自己兒子的情況。”
“……”我和硯之站在那裏不接話。我在心裏歎氣，爸，我還真不是對您有所戒備。
老頭子實在火了，一拍桌子：“你們兩個都是當過兵的人，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陳曉慧說：“林旭是我曾經，不，他現在也是我男朋友。我和叔叔這一年多來一直想要搞清楚那次任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跟郭洋交往了近一年，沒有任何線索。你們突然出現，說是他在國外的朋友，我的心裏百感交集，想要馬上問清楚他在國外的情況，可是郭洋在場，我隻能先把你們引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