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洋說他看見林旭和線人在談些什麼,正想上前,那說話的二人卻離開了。他跟上去查看情況,卻沒想到那二人直接越過了國境線,這樣一來他也沒法再跟,隻能先回來向隊長彙報情況。”
郭洋在說謊,他的謊話說得大膽極了而且到處都是破綻,我不相信組織上會因為他的一麵之詞而相信我是就這麼跟人走了,而背叛了組織。我問道:“那麼他有沒有聽清楚林旭和那個線人具體說了些什麼?”
“郭洋說聽的不清,大概是錢一類的吧。”老頭子回答說。
硯之問:“林旭倒黴催的就是被這樣認定叛逃了?你們組織上處理這件事情會不會太輕率了?”
“當然不是。”老頭子嘴角一扯,露出個輕笑:“那次行動林旭他們中隊臨時改變了作戰計劃,雖然取得了勝利,但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他們擒獲了敵方的人,還正好是個傭兵。屬於一個叫‘獵鷹’的組織。那人的口供說的正是林旭投靠了他們,並且把這邊的整個作戰方案全部告訴了他們。”
是啊,如果有敵方的俘虜作證人,那麼郭洋的話可信度就大大提高了。可是也有別的可能,比如,郭洋和那俘虜串通好了。我能想到這一點,我的領導肯定也能。我問道:“沒有什麼直接證據?”
“有。”我爸說道:“大概兩周以後,他們隊長接到一封匿名郵件,是一段錄音,其中一個聲音就是林旭。另一個應該是那個‘獵鷹’的人,他們正在談論價錢,和一個黑匣子有關。”
又是那個黑匣子,那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麼,怎麼人人都想得到它?我的聲音,再跟‘獵鷹’的人談論價錢,與那黑匣子有關?!莫名其妙,我自從被俘之後就被帶去了南美,一直刑訊逼供,什麼時候和他們談論過錢。這一點龍翼可以作證,可是龍翼早不知道投胎去哪裏做大少爺了。事情真他媽複雜,越扯越亂。
硯之問道:“沒有懷疑過錄音的真實性?要知道這東西很好作假。”
“那段錄音被反複鑒定過,是真的。那的的確確是林旭的聲音。”
“那個黑匣子裏麵裝的是什麼?”我對這個實在是很好奇,那東西曾經經過我的手,徐昭他們也拿到過,但是我們沒有一個人打開過,並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麼。忍不住開口問道。
老頭子搖搖頭:“對不起,這不屬於我們討論的範圍,軍方秘密,我雖然退下來了,又急於想要弄清楚兒子的事情,但是該說不該說的也還是有個分寸。”他端起茶杯輕啜一口,淩厲的目光掃向我:“你關心那個黑匣子做什麼?”
我訕笑著搖手:“好奇,純屬好奇。”
“好了,年輕人,現在該把你們知道的告訴給我了。”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我拉了凳子坐到老頭子跟前去:“您不是退休了麼?咋還知道這些?你違反組織規定,私自竊取情報。”我故意將事情說得嚴重些,老頭子一巴掌拍我腦袋頂上:“我就不能有兩個肯幫忙的,生死之交的老部下?”
我捂著吃痛的腦袋退回來,望了望硯之,他笑著點頭。我轉頭繼續對老頭說:“假的,都是假的。我叫龍翼,曾經和你兒子關在一個監獄裏麵半年,你說,他要是個背叛者,‘獵鷹’幹嘛天天對他刑訊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