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2 / 2)

“該死!”他低低的咒罵一聲,然後又坐回到我身旁:“我是從什麼時候起,發現你比龍翼更適合做‘龍族’隊長的。”

我伸過手去環住他的肩,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地坐著。誰也沒再說什麼。我心裏很是煩躁,這邊的事情還沒有理出個頭緒來,‘龍族’那邊又出了狀況。自己莫名被俘的事情剛有了些眉目,卻又不得不放下去投入南美的戰鬥。不甘心,真是不甘心。但腦子裏一閃而過的念頭又似乎讓我抓住了些什麼,這兩件事之間會不會有某種聯係?

過了不知道多久,我感到肩上有了重量,低頭看去,硯之正將他的腦袋枕在我的肩上。他輕輕的開口,聲音在這豪華套房裏聽來竟有些蒼涼:“我感覺非常不好。”

這句話若是以前聽到,我會笑著罵他娘們。可是現在聽來就像是催命符一般。我偏了頭,用下巴抵在他的頭頂:“怕了?”

“會沒事的,大家都會沒事的。”

什麼意思?他剛才還說感覺很不好,現在又說大家會沒事的。正要開口詢問,手機又響了起來,以為是米多那邊有了新情況,不料卻是陳曉慧打過來的:“陳小姐,有事嗎?”

那邊姑娘吞吞吐吐了半天:“龍先生,我現在想跟你單獨聊聊。”

“現在?”我不確定的問道。

“是,現在,可以嗎?”

陳曉慧約我在濱江路見麵,我以為他是有什麼急事要當麵對我說。沒想到她隻是拂了拂被江風吹散的發絲,淡然一笑,說:“不好意思龍先生,大晚上約您出來隻是想請您詳細的告訴我林旭那半年的情況。”

情況,能有什麼情況,挨揍用刑逼供。姑娘是想聽我怎麼被人用槍托一根一根手指砸得粉碎,卻又被注射了興奮神經的藥物,每一分痛苦都通過神經傳入大腦,偏偏整個人異常的清醒,想暈都暈不過去。

我陪她沿著濱江路緩慢的走著,嘴裏沒邊兒的誇著自個兒,心裏倒是半點兒不虛:“林哥這人就是樂觀,渾身是傷還總笑著跟我說由著這幫孫子折騰,要讓他逮著機會飛活剝了他們的皮。”

陳曉慧竟然笑出了聲:“他就是這麼個人,死鴨子嘴硬。”

嗯,我就知道你了解我,當然得往靠譜了編。

“他是怎麼死的?”

“血塊堵塞氣管,窒息而死。”我實話實說。

她停下來靠在江邊的護欄上,看著江麵感歎:“很痛苦的死法,可他曾經說過他喜歡痛快的死法。”

沒錯,這話是我說的,彈頭穿過心髒,每一次心跳就湧出大量的血液。來不及感覺痛苦和瀕死的恐懼,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深度昏迷,直至死亡。我順著她的視線望向江麵,豪華客輪的霓虹燈倒影在水中,流光溢彩。幾個人從一艘油輪的側麵迅速鑽進了艙門,時間很短,又正好是霓虹燈下比較暗的地方,可我卻看得清清楚楚,那是郭洋和三個外國人。

轉頭去看陳曉慧,她顯然也注意到了,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我。我示意她別說話,立刻拉了她擠入人群過了馬路。

“現在給郭洋打電話,問他在哪裏?”我的語氣變得強硬,吩咐陳曉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