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若珺疲累地睜開眼,感覺腦袋有些沉。
她發現自己此時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房間的燈光有些昏暗,梁若珺看不太清楚坐在自己床頭的人的臉龐。
“媽……”
梁若珺有氣無力地輕喚道。
梁母迅速抬起頭,驚喜地笑起來,有種放下心頭大石的輕鬆。她拿開膝頭上的書,微微激動地拿起女兒的手親了一下:“媽等你很久了。”
“對不起,”梁若珺虛弱地回以一笑,“我睡了很久?”
“差不多兩天了,”梁母愛憐地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學校那邊我已經幫你請好假了。”
梁若珺輕輕點點頭,猛然想起一間很重要的事。
“是楊成把我送回來的嗎?他怎麼樣了?”
腦海中那個冷漠的眼神,讓梁若珺的心更加焦灼。
“是他沒錯,”梁母愣了一下,隨即流露出思慮的神情,“可是感覺他的樣子有些不對頭……”
梁若珺心中一驚,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
梁母繼續道:“而且他說這幾天會很忙,事實上也確實沒有過來看你。”
“媽!”
梁若珺馬上要坐起來,滿臉焦慮:“我得去看他一下。”
“你急什麼!”梁母趕忙把她按回床上,“現在都晚上十一點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用得著這樣嗎?你還剛醒來呢!”
“媽,你不知道!楊成他自己也出事了!”
“出什麼事,我看他比你的情況好多了!”
梁若珺跟母親爭吵著,掙紮著,可又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
“又怎麼了?”梁母狐疑地望著梁若珺。梁若珺沒有回答,掙開母親的抓住自己的手,反而去翻出自己的鏡子。
湊著床頭燈對鏡子仔細地照了一下,梁若珺忍不住驚呼起來。
“怎麼傷口都不見了?”
梁若珺不解地望向母親,卻發現母親的表情更讓她不解。
那既不是困惑,也不是驚訝。
梁母微微笑著,一副很是理解的樣子:“我們真是兩母女啊。”
梁若珺像呆鵝一樣愣在床上。
“以前我的擦傷,也是你爸爸幫忙迅速治好的,”梁母笑道,“看來楊成果然也是那群人呀。”
“爸爸?楊成?那群人?”梁若珺精靈一樣的眼睛下意識地瞪得滾圓。
“是啊,”梁母微笑著,“很混蛋的一群人。”
兩母女一笑一傻,雖然所說的根據有點偏差,卻也終於點中了那個最核心的事實。
※※※
望著天空慢慢地聚攏在一起的大團大團的雲朵,走在空無一人的校園裏的梁若珺心裏有些可惜,可惜自己錯過了兩天的燦爛陽光。
今天一大早,梁若珺便起床了。她不顧母親的勸阻,硬是要去學校看看。
這天恰巧是五一長假的第一天,所以即便是正處拚命階段的高三人,也都鬼混去了。這也更加讓梁若珺合意。
昨晚兩母女聊到了差不多淩晨兩點。雖然睡得晚,但畢竟是昏迷了兩天的人,梁若珺今天早上也不怎麼覺得疲累,反倒是渾身是勁,甚至比以往任何時段都要精神。
“這大概也是那群人所擁有的能力吧。”梁若珺暗裏想著。
她聽了母親關於那群人的介紹後,便打消了去探望楊成的念頭。他說很忙,或許真的很忙,如果現在去可能真的會打擾到他也說不定。
梁母說那群人很混蛋,但是也很強悍很神秘,不願讓別人知道他們的秘密。不過梁若珺聽了一整晚,也隻是聽到她那個混蛋爸爸的事。
梁若珺對自己的爸爸一點印象都沒有。他甚至沒有與自己有過一張合影。家裏唯一的可以看到他的東西是他身份上的照片。
梁若珺看過。很帥,但是真的很混蛋!
“他甚至沒有和媽媽注冊!”
梁若珺一想到連結婚證都沒有的媽媽,小拳頭就會不由自主地握緊,對從未謀麵的父親產生怨懟。
可這怨懟又化成深深的憂慮。
“楊成也會變成那樣嗎?”
梁若珺秀美緊蹙,想著許多年後也不一定會發生的事。
她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竟來到了體育館的後麵。
那天的事,對於她來說隻隔了一場夢。雖然可怕,可是不知為何,她竟不怎麼怨恨陳玉雅。
準確地說,她從醒來到現在,想著的都是楊成與那群人的事,根本就沒時間去考慮一個雖然觸犯自己但依舊無關緊要的人。
潛移默化地,梁若珺的思想層次似乎上升了一個檔位。
她輕輕摸著光滑的臉蛋,望了一眼完好無損的長椅花基以及兩側的牆壁,然後離去。
即便那天的場麵如天崩地裂般震撼,但是擁有那群人力量的楊成都可以讓它複原吧?
梁若珺理所當然地想著,同時大大地高估了自己的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