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哥哥易紳押著在家裏關了半個來月,易仕腳上的傷終於全好了,在去醫院複診了一次後,易紳終於大手一揮,批準易仕可以上街溜達了,直把易仕激動地眼淚汪汪。
在家裏是好,成天被人伺候地妥妥帖帖,舒舒服服,可是,這也架不住天天被關著啊!這些天來,他最遠的活動區域就是樓下的那塊街心花園。按易紳的話說,雖然腳傷是要好好養著的,但人也不能鏽掉了。所以,每天傍晚的時候,在某個高檔的住宅區內,總是能看到一個長得俊雅秀氣的年輕人一臉怨念地拄著拐杖在街心花園裏兜圈圈。
今天得了批準,易仕隻覺得連日來的陰霾一掃而光,像被放出籠子的鳥一樣,渾身沒有重量一樣輕飄飄地“飛”出了屋子。一路上,易仕隻覺得花兒在笑,鳥兒在歌唱,他的心情在飛揚,別提有多開心了。
Z國有個古老的成語叫否極泰來,或許這是對易仕前生那樣的病癆子重生到一具健康的身體裏的一種體現。但是,否極泰來還有個孿生兄弟,叫樂極生悲——他迷路了!
踏上了大馬路的易仕心情無比的愉悅,對這個曾經隻在某些著名景點停留過的城市,易仕心中充滿了新鮮感。他早就打好了主意,等出院之後一定要把E市的大街小巷都逛個遍。而了解一個城市最好的方法是什麼?無疑就是坐一遍公交,看看這個城市的各個角落的風貌,品味一下不同的風味。而坐公交,也是易仕這位小少爺垂涎了很久的一件事。前世身體不好,又是大家少爺,哪會有和人擠公交的機會。所以,易仕對這種充滿了人情味,和城市交織在一起的交通工具是充滿了濃厚的興趣的。
坐在公交上,易仕饒有興致地從車窗裏看著外麵的風景,遇到感興趣的地方,還會下車在附近逛逛,然後找個公交站點繼續坐車。反正他沒有什麼特定的目的地,純粹是出來轉悠一圈,順便好好看看這個城市,了解一下以後要生活的地方。所以,也不管公交的線路方向,來了一輛車就坐上去,有想看的地方就下車。
在一次下車之後,易仕在附近轉了轉,覺得差不多了,可以前往下一個地點了,於是開始找站點。兜兜轉轉,居然弄不清方向了。在轉悠了半天,對著麵前和四周那一條條簡陋的小巷子盯了半天之後,易仕不得不承認,他迷路了。
當易仕曆盡千辛萬苦,攔下第N個行色匆匆的行人,再次見到繁華的大街,抬頭仰望反射著開始泛起橘紅色的太陽光線的高樓大廈時,他虛脫地笑了。他終於回到地球了啊!
精疲力竭的易仕幾乎是摸爬滾打地闖進了一家茶室。當他在外麵看到招牌上那個鬥大的,鮮綠色的“茶”字時,天知道他當時的心情有多麼激情澎湃!
易仕帶著沙漠上快渴死的旅客看到綠洲時的表情,兩隻腳不停地互相牽絆著,跌跌撞撞地衝進了茶室,一屁股坐在了離門口最近的一個位置上:“服務員,來杯水!”易仕隻覺得喉嚨裏快要冒出火來了。
櫃台前,朱莉看到這個剛進門的像餓死鬼一樣的客人,不屑地撇了撇嘴,但看到易仕出塵的樣貌和身上明顯價值不菲的著裝,雙眼一亮,拿過台上的菜單,再端起裝著一壺礦泉水的托盤,聘婷嫋嫋地走了過去。
先按規矩倒了一杯礦泉水在桌上,朱莉的臉上擺出最嫵媚的笑容:“先……”還有一個“生”,被硬生生地阻止在了易仕接下來的舉動中。
看到杯子裏的礦泉水,易仕頓時兩眼放光,一隻手做阻擋狀,止住服務員的開口,另一隻手抓起桌上的杯子,“咕嘟咕嘟”喝了個精光。
在朱莉逐漸張大的櫻桃小嘴下,易仕“咚”的一聲把水杯放到了桌上,目光炯炯地大手一揮:“再來一杯!”
連著兩杯水下肚,易仕終於舒了口氣,朱莉看著這支“潛力股”的眼神也變得微妙了起來:“先生,您還需要茶點嗎?”朱莉把貼在胸口抱著的菜單遞給易仕,笑得十分公式化。
“啊?哦!”易仕這才反應過來,臉頰微微紅了一下,接過菜單,低下頭看了起來。
易仕把菜單一頁一頁地翻過去。他對茶的了解不多,也不想糟蹋了那些所謂的好茶,而且剛剛定下驚魂的他現在也沒有那個心思去品味什麼茶香餘韻。
看著易仕一頁一頁地翻過菜單,最後停在了茶類最便宜的那一頁,朱莉眼中的鄙夷就再也忍不住了。沒錢沒品位,zhuangbility犯!
“麻煩來壺茉莉花茶。”
易仕抬頭,對那個服務員笑了一下,指著菜單上的圖片對她說道。茶就簡單地點一壺好了,最重要的是後麵的點心。剛剛麵對迷路的驚嚇和兜兜轉轉耗費的精力,已經讓他的肚子有點餓了,先吃些點心墊墊饑,再去找個地方吃飯吧。易仕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