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先說出分手的,她肆意地揮霍林執給予的縱容,潛意識裏卻認定了他不會放棄她。當時那種情況下,她隻能想出這種辦法。她以為,時間過去了,一切歸於平靜了,他們就還能重新在一起,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可是,一年了。他連一條短信、一個電話都沒有,她在Facebook上發的動態,他連一句回複都沒有,他明明就能看得到的。
林執放棄她了。
這是她唯一的念頭,意識到這一點的那天,她一個人在公寓哭得昏天黑地。原來,愛不是任你揮霍的,林執對她的底線,到了。是她太過自信,以為他始終會無條件包容。
可她還是回來了,抵不過回憶的侵蝕,擋不住思念的席卷。她想放縱自己去賭一次,如果她不顧尊嚴地去挽留,那麼林執會給他們的愛情一次機會嗎?
“又和鬱瑾鬧別扭了?”喧鬧的酒吧內,林執撥弄著手中的酒杯,望著麵前不斷灌酒的許韋慕,了然地出聲。
許韋慕的臉有些漲紅,打著酒嗝,嘴裏喃喃地念:“你說女人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他手裏的動作頓時停住,又淡淡地說:“我又不是女人,我怎麼知道?”
許韋慕也是喝醉了,不然他絕對不可能諷刺般說出這樣一句話:“這都不知道?你不是談過戀愛嗎?”
林執的眼底閃過陰鷙之色,酒杯應聲落地,支離破碎。
許韋慕被這聲響弄得一驚,呆呆地望著林執,隻模糊地見他似乎冷笑了出來,接著聽他說了一句:“你不是也和林溪談過戀愛嗎?”
這是許韋慕的逆鱗,林執明明知道隱情,卻還是戳他傷疤,誰讓他先出言挑釁。
“我跟林溪不是那樣的關係,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林執打斷:“要解釋去跟鬱瑾解釋,跟我解釋有用?”
許韋慕不再言語,默默地端起酒杯,又灌了一口酒。
他搖搖頭起身,丟下一句:“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林執獨自走在喧囂的街道上,有多久沒有好好看過這個城市了?這一年,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林氏集團的事業上,除了偶爾與許韋慕出來喝酒,竟再沒有其他的業餘活動了。
記得以前冬天,他和顏習語並肩走在鋪滿雪的路上。因為冷,她的耳朵和鼻尖都凍得通紅,雙手不停地揉搓,就是不肯說一聲冷。那樣的模樣,在他看來,居然尤為可愛。
他輕咳一聲,生硬地說:“我冷。”
顏習語立刻溫聲詢問:“林執你冷嗎?”
“嗯。”
下一秒,她就把她的手放進了他的手掌心裏,幫他揉搓著,又握著他的手,湊到嘴邊,使勁兒呼氣,想溫暖一些。
嘴裏又念叨:“你冷嗎?我怎麼覺得你手裏的溫度比我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