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的這個對手所演的戲已經進入了角色。是在用生命去演呢?”
她的話語很輕很輕,不過隻是漂浮在水麵上的一片羽毛罷了,可聽在他心裏,卻一下子加了千分的重量!
“行了。”賀沉風臉色沉沉的道。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他心情很不好,但是也絕對沒到心裏有火氣的地步,更何況他向來能夠掌控住自己的情緒。但當童安暖說著蘇韻錦的壞話時,他卻突然有種特別的煩躁和厭惡感!
他討厭別人說她的壞話,不管那個人是誰!所以在當時他通過電視看到記者圍堵著蘇韻錦,那些刁難的話層出不窮又夾槍帶棒的從他們嘴巴裏說出來,又眼見著蘇韻錦白著一張臉的在聶梵的掩護下倉促上了車子,他就一下子坐不住了!甚至他恨不能當時自己就在身邊保護她,而不是別的男人!
不過就算他再討厭聶梵,在這個節骨眼上他是解脫蘇韻錦於苦海中,於情於理他都該說句謝謝的,所以在剛剛的電話中他才沒有問什麼別的話題。
他一句看似隨意而無心的話卻讓童安暖心裏淒然一笑。現在,他已經連聽她說話的耐心都沒有了嗎?
“這段時間記者肯定會騷擾不斷,隨時在家門口等著你。以免到時說錯話或者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你就不要回家了。也不要去學校再任教了。我會暫時幫你安排住的賓館,等到這陣子風頭過了再說。”
賀沉風斂眸的安排著,哪怕是在現在這個時候,這個男人依然可以做到這麼麵不改色有條不紊的。
“所以,你是怕我影響了你的仕途,所以才這麼安排的麼?”望著麵前這個曾說過愛自己的男人,童安暖心酸澀就像吞了一顆檸檬,可原本很痛很痛的感覺卻已經在她心頭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各種麻木無感。
“在這個關鍵時候,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賀沉風說著站起身子,看了眼腕上的手表道,“等會兒會有人來這裏接你去賓館,所有的衣物和需要帶的東西我會讓人晚上回去取了給你,你可以事先列個單子。還有,我最近要處理很多事情,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就不要打電話給我了。等到風頭過去了我會讓人過去接你。最近,先委屈一下吧。”
就在賀沉風轉身欲走時,童安暖忍不住叫住他。
“沉風。我一直在想,在你眼裏,我現在住的那棟房子對你來說算什麼?可是現在我越發的明白,這個問題我根本不需要這麼糾結的。”
什麼意思?賀沉風轉身皺皺眉頭。
“那套房子對我來說,是我唯一住的地方,我把它當作是自己的小家。在那裏我感覺到溫暖,溫馨和快樂。可是對於你來說,那裏卻不過隻是你在外麵的一套房子,甚至可以說是豢養著金絲雀的鳥籠子而已。你高興的時候會回來逗逗鳥兒,不高興的時候也不過隻是一個兩個電話。我知道我不應該奢求太多,我知道你給我的已經太多太多了,我也知道,像你這種專注於事業的男人,女人從來都隻是你生活上的附屬品,她們再美麗再溫柔,也不過隻是為了你的事業錦上添花的。你永遠不會真的被情所困,哪怕你再喜歡的女人和你的事業相比,也根本不值一提。可是現在我才越發的明白,也許有那麼一個女人,已經不知不覺的在你心裏占據了至關重要的位置,甚至比你的事業都要重要的多,提起她的時候你的眼睛裏是有笑的,情緒是放鬆的,以前沒有,但是從蘇韻錦出車禍以後,你就開始變得這樣了。這點可能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在一邊卻看的分明。而在你心中,‘家’這個字,也不過隻指你和蘇韻錦的家。”
她說了那麼多,賀沉風沉默半天,最後卻隻道了一句,“我隻知道,這輩子我賀沉風隻為一個女人割過腕。”
不過他真的不否認,蘇韻錦車禍以後他確實變了不少,而他最大的改變就是等到有天他突然發現自己各種魂不守舍不著調兒的行為時,就已經深深愛上了蘇韻錦!愛得還並不是成年人的那種,而根本就是個毛頭小子的感情!甚至看到她和聶梵在一起的時候,他居然會醋意衝天得很不能把她當場搶回家後縮進箱子裏,誰也不能覬覦!
雖然他從沒後悔過自己這種割腕的行為,但是現在再會回頭去看,卻難免覺得這種方式太過極端和激進了一些。卻又根本不解決任何實事。畢竟,又有什麼能比生命更重要的,值得他以命相搏呢?更何況,割腕――他真是難以想象隻是他能幹出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