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小記者覺得這個世界腫麼這麼有人情味兒呢?腫麼這麼好人有好報呢?
蘇韻錦的話不僅讓小記者絲毫沒想到,就連一旁的賀沉風也意外極了!
前幾日的事是因他而起,他還沒想要要給媒體一個交代,她居然有話要對媒體說?
見小記者興奮的手都在抖的把正錄音的手機遞過來,蘇韻錦不急不緩的道,“其實我想說的話很簡單。是非都是說在別人嘴巴裏的。天下悠悠之口不是我一個人就能堵住的,但生活究竟過的如何,我自己感到幸福就好。不需要任何人佐以各種‘同情’‘憐憫’的好心來幫我不平。對於所謂的‘小三事件’,我隻能說,我可以理解一些媒體為了迎合大眾口味的捕風捉影,甚至是為了博取版麵的不實報道,但是理解並不代表著諒解,因為這些事情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丈夫的名譽問題,所以這些事情我都已經交給律師去處理。但我唯一想要自己親自處理,想要親口告訴大家的是,這麼多年來相信聰明的人都有著一雙雪亮的眼睛。賀市委不僅僅是一位為民做事,為民解憂鬱的優秀官員,更是我蘇韻錦最親愛的丈夫,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無條件的信任他,和他站在一起夫妻同心共同對外。別人的理解與否對於我們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一直都在一起,幸福給自己看就好。”
蘇韻錦的一番言論甚是犀利,沒有打過任何腹稿的讓賀沉風都忍不住心聲讚歎。直覺得雖然他的小妻在商界也是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厲害角色,但他還是覺得未免有些屈才了,如果她做官的話,指不定會比他的還要周到細膩,果斷睿智。
翌日,賀沉風沉睫的接了個電話後,便連飯都沒吃就匆匆出去了。恰逢聶梵打電話找蘇韻錦,當看到滿滿一桌的飯菜這麼暴殄天物,在被問及還沒來得及吃飯,正準備隨便應付一下,蘇韻錦便邀請他過來吃飯。
隻是在他人都來了的時候蘇韻錦才想到,聶凡是不能吃辣的。今天這一桌子倒是各種辣層次不齊的算是聚齊了,每一樣都是賀沉風喜歡吃的菜式。單看那紅火的顏色和上麵鋪滿一層的紅辣椒,便可以想象到那辛辣的滋味兒如何了。
麵對這一桌子分明不是為他炒的菜,聶梵倒也沒說什麼,甚至他攔住有些抱歉的正準備為他重新炒菜的蘇韻錦,隻跟她要了一隻碗和半碗水,也好倒是太辣的話涮著吃。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以前你從不碰辣,甚至一點兒辣氣兒都會逼退三舍。”才不過吃了幾口,他便五髒六腑都像火燒似得忍不住倒抽氣,一張俊臉更是辣的火紅火紅的,像是要火山噴發似得,卻又偏偏臉上掩飾起胃火燒火燎的焦灼,幾分鍾的公分一瓶冰水就下去了。
“嗯,後來吃著吃著也就慣了。人沒什麼不能適應的。”
“為什麼要這麼勉強自己去迎合別人的喜好?”他一眼便看穿,卻還是忍不住問出口,右側的眉峰微微一動。
這並不是他平日生活中的某個習慣,而是他不高興的時候就會有的微妙表情。
蘇韻錦眼波動了動後沉下睫來,“算不上勉強,隻是覺得以前不能容忍的東西,真到你嚐試著去接觸就會發現,也許結果比你想象的要好太多。”微微仰頭的喝了一口冰水,蘇韻錦突然發現,如果一個很愛吃辣的人,就算麵對著一桌子讓人流口水的辛辣大餐,可麵對著對麵像是受罪受刑似得對辣如避蛇蠍的人,你也會突然間沒了胃口。
仿佛現在她才可以感受到,原來以往賀沉風想要吃辣的時候,所麵對的就是這情形呢。
“這幾天電視的報道我也看了一些,兩極分化依然風頭正勁,但韻錦我想不通,為什麼你會站出來替賀沉風澄清?”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喝了一口冰水。
那冰冷的水灌進他的胃裏,與那火熱的辣交織在一起,一開始的時候還是一片發麻,後來竟有些隱隱的絞痛。
“難到你希望,在這個節骨眼上我當眾踩賀沉風一腳嗎?還是繼續保持沉默的就像某些雜誌媒體所說的那樣,我根本就是默認了這種三角關係?”蘇韻錦眼都沒抬的撥弄著菜裏的辣椒,胃口一陣索然。
而後她用筷子夾出裏麵有隻貼著鍋壁顏色似有些微焦的辣椒,輕輕道,“我不敢說自己要做淤泥裏麵的蓮花,但至少別把那髒水潑到我身上去。”
望著蘇韻錦那風淡雲清的臉,聶梵沉默半晌,而後似有些猶豫的道,“我沒想到你會把我叫到家裏來吃,賀沉風呢?不在家麼?你就不怕他會突然回來看到?”
“看到什麼?”蘇韻錦好整以暇的托腮,兀自的夾了塊魚肉放進聶梵的盤子裏,“嚐嚐這個,應該不會很辣。我記得你很喜歡吃魚。也常說吃魚的人最聰明呢。”
她忽而的語氣溫柔的要命,隻因為那是她夾給他的魚肉,又是她親手做的,說句玩笑話,就算是上麵塗抹著鶴頂紅他也會毫不遲疑的吃下去。
那魚肉的滋味比他吃的任何一次都要鮮美,雖然她洗手作羹的對象不是他,但他卻心猿意馬的吃出了獨屬於她身上的一縷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