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律師不愧是名律師,一張嘴巴犀利起來的時候,就跟那一張一合的兩葉刀片兒似得,又直接又客觀!
“如果你硬要說我會為你所說的這些失落的話,那麼我隻能說……你猜的的確沒錯。”
她會這麼大方的承認,倒是讓他始料未及,隻是在他眼中陰雲密布糾葛濃重的看她,覺得她這承認無意是讓自己再度陷入從前那種萬劫不複中時,卻聽得她輕輕道,
“我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讓賀沉風愛上我,而你剛剛的表達讓我覺得,他並未愛上我。你說,我怎麼能不失落,不難過?除了蘇韻錦不再是過去那個蘇韻錦,我們的立場就跟過去沒有任何區別。還是那麼喜歡在遇事的時候,不忘自己有個好丈夫好妻子,可是順手拈來的利用呢。”
知道她現在依然頭腦清醒的知道時機利弊,也明白自己所處的立場後,聶梵總算放下心來,也就刻意的忽略掉了剛剛她眉梢眼角泄露出來的一絲微妙情緒。
“對了,那日你說的拿到了嗎?”
如果聶梵不提醒,這事兒蘇韻錦倒還忘了呢。於是在她站起身來走到書架旁的落地花瓶邊時,她抵著牆掀開花瓶,從裏麵拿出一把很新的鑰匙遞給眼前一亮的他。
在他默契的接過時,本來他以為她還會就這件事叮囑他一番時,卻不想她小手居然主動覆上他的手背,一雙眼睛帶著決定過後的認真,告訴他,“阿梵,你那次給我說的事我已經考慮過了……我同意你提議的。”
就在他驚喜的想要覆蓋上她的小手時,蘇韻錦的手卻已經先一步的抽走了。
正在這時,賀沉風剛剛好從外麵回來,兩人聊的太過投機,竟沒有聽到門外的車聲。
其實也不怪他們沒聽到,隻是晚上他出去的時候沒開車,回來時隻讓助理送他到門口便下了車走過來的。
賀沉風回來的時候本是極累了,可當看到聶梵和蘇韻錦在一起時,臉色頓時變了變。他甚至都沒注意到那輛隱匿在黑暗中的車子。
雖然他還能保持出風度來和這個男人表麵上虛情假意的握個手,但是實則兩人眼中的長槍短劍簡直要迸射出火花來。
而眼見著桌上本來是做給自己的,可是被聶梵吃掉的飯菜,賀沉風心裏就更火兒!就衝這一盤一盤的辣椒,也就他這麼個火候能hold的住,聶梵吃了?辣不死他!
“人都說聶律師是個大忙人,平時不管是工作中還是工作後那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據說連客戶請客吃飯都請不到人呢。如此一來,今天聶律師親自光臨雅舍,可真是我賀某的福氣和麵子。”
“賀市委過謙了。隻是有些工作上的事情過來跟韻錦過來討論一下而已。”聶梵倒也不急不緩的接口,卻聽得賀沉風微微一笑,“那麼下次聶律師來吃飯的話一定跟賀某提前說聲,別這麼偷偷摸摸的,省的讓賀某覺得自己招待不周啊!”
“還有你韻錦。”說話間賀沉風攬過蘇韻錦的肩膀,半嗔半怪的道,“家裏來了貴客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這樣顯得多失禮。”
在聶梵表示有事要先走時,賀沉風直把一家之主的本色發揮到極致,那是各種攬著蘇韻錦的肩膀,一路把聶梵送到了門口。
這聶梵才準備走,卻又突然想是想到什麼般停下腳步,直一臉微笑的看向蘇韻錦,那眼中的歡喜是遮擋不住的。“韻錦,今晚你說的那話,我真的做夢都沒想到,謝謝你,謝謝你信任我。”
感受到自己的肩膀上在賀沉風手上的暗暗受力,蘇韻錦直忍不住無奈的歎息一聲,什麼時候一向率直的聶梵也喜歡玩這種故弄玄虛的把戲了?
他這話這麼沒頭沒腦的說出來,指不定賀沉風又要胡思亂想些什麼了。到時候呢,隻怕她一萬張也解釋不過來了。
於是,蘇韻錦就能幹脆不解釋!
也許一開始的時候賀沉風還指望著她能把今晚的事兒解釋解釋呢,可眼見著蘇韻錦就跟那沒事兒人似得在聶梵走後就懶懶的打了個嗬欠,麻煩他把飯桌收拾一下便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這賀沉風心裏本身就憋屈著呢,蘇韻錦給這麼一弄,就更把他堵得憋悶到發慌,隻是如果在屁股後邊兒追著發問也未免顯得他有些太小心眼兒了。
所以賀沉風便一直憋到都出了內傷,一直默默的把所有的飯菜都收拾好刷好後才迫不及待的上了樓。
他能不憋屈麼?明明是給他做的一大桌子的飯菜,偏偏他回來的時候居然看到他老婆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甚至把給他做的飯菜都吃了!最重要的是現在人走了,卻輪到他來收拾這殘局!欺負人也不帶這麼欺負的! 隻是賀沉風雖然著急上去,卻又不能表現太心急的樣子。這耐著性子去洗漱間洗刷完後看到蘇韻錦在床上看書,他才清清嗓子裝作不經意的問,“今晚聶律師怎麼會突然來我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