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蘇韻錦在桌子底下連連拽拽聶梵,他看了她一眼,眼底有什麼東西忽閃過,卻在蘇父蘇母不滿和不理解的聲音中笑著說,“是啊,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婚禮的事情先不著急。韻錦第一次的婚禮本來就辦的不是她所想,就讓她第二次婚禮由著她自己的心意吧。如果爸爸媽媽害怕麻煩的話,倒是我和韻錦一起回中國接你們,順便在家裏住兩天。”
這一話題在飯桌上你一言我一語的沒轉悠多久就告一段落了。
在蘇父和蘇母回到自己的房間後,聶梵也暫時跟著蘇韻錦進了她的房間。
她才一進門就轉身對他皺氣秀氣的眉頭,“阿梵,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爸媽結婚的話茬子你從來都不接,可這次我知道你不像是在開玩笑。”
“沒錯,我沒有在開玩笑。”聶梵大方的承認著,他握上蘇韻錦的肩膀,深深的看她的眼,唇齒間隱隱散發出晚上陪蘇懷雄喝的白酒。味道濃鬱的讓她不由得皺眉。
“韻錦,不隻這四年,而是這麼多年了,難道我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一個男人無怨無悔的在一個女人身上守候了這麼多年,不求回報究竟是為了什麼你不明白嗎?我愛你,我想要照顧你,想要照顧心心,都這麼久了,難道還不是時候給你們一個家庭,一個婚姻了嗎?”
“可這和我們之前說的不一樣!”她清澈的水眸看向他的眼,眉皺的越發緊了。“當時是你說心心出生沒有爸爸在身邊,就相當於單親家庭的小孩,從小成長的過程會對她的性格和生活都有很大的影響,別的小朋友都會欺負她。所以我們兩個才一直都假裝成一對夫妻戀人,在心心麵前是這樣,在爸媽麵前也是這樣。但你明明知道實際上不是這樣的!我們隻是在演戲!這一切隻是演戲而已!你為什麼還要這麼自作主張的不事先和我商量一下?”
她甩開他的手垂下眼睫,“對不起阿梵,自從結束那段失敗的婚姻後,我已經沒有信心,也不想要進入任何一段感情和婚姻。我太累了,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可以照顧好心心,其它的什麼都不想。我說過很多遍了,如果遇上阿梵你喜歡的女人,你大可以去追求,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隻把當你當作我最好的朋友、知己,最信任的人。心心越來越聰明,又怎麼可能察覺不到我們兩個和一般的爸爸媽媽不太一樣?她追問我很多次了,為什麼在這房子裏隻有白天能看到你,而晚上睡覺的時候看不到?我覺得她已經漸漸懂事了,我也應該找個時間跟她坦誠,而爸媽那邊我……”
他突然伸手一把把她攬在懷裏,緊緊的,用一種很壓抑很壓抑的情緒打斷她,“沒有別人,從來都沒有別人!從我遇到你開始,我就知道這輩子無論如何我都無法再愛上任何一個女人了。韻錦,別把事情說的這麼絕對好嗎?這幾年你和我在一起不是一直很開心的嗎?給我這個機會,給我這個照顧你和心心的機會,我愛你,也愛心心,如果你擔心我會對心心不好,那結婚後我們就不要孩子好嗎?難道你真的忍心對一個這麼小的孩子說出她沒有爸爸的事情嗎?難道你又忍心讓爸媽這麼大的年紀了,還為你操心嗎?你想想,你和賀沉風的事情曾經讓爸媽多操心……”
蘇韻錦怔了怔沒有做聲,聶梵放開她後,那薄唇順勢就湊了上來。
蘇韻錦也不知道突然間哪裏來的反映,竟然下意識的一躲,那吻便頓時落在她臉頰上,而後蘇韻錦直覺得自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貓一般,頓時重重的往後一推!
竟讓完全沒反映的聶梵一個趔趄,在後邊兒的凳子上絆了個跟頭後,後仰的重重摔倒在地上!
剛巧這時蘇母正端著一杯牛奶站在門口,看到這架勢後頓時一愣。完全反應不過這倆人是在唱的哪出戲。
“韻錦,你和阿梵這幹嘛呢?”
見蘇母在門邊愣著呢,蘇韻錦一邊去攙扶地上的聶梵,一邊笑容透著僵硬的解釋道,“媽沒事,我們兩個鬧著玩呢,阿梵喝醉了,我這推了他一下就把他給推倒了。”
聶梵也笑著道,“是啊,韻錦真是越來越大力了。”
可蘇母卻有些不樂意的數落起蘇韻錦來,“你這孩子怎麼鬧著玩也沒個數,萬一摔到地上以後失憶了怎麼辦?就像沉風的弟弟賀泓勳一樣,摔到了頭那可是會失憶的哎。”
兩人之間的僵硬關係也隻有他們憋在心裏的明白,可蘇母看似無心的提到賀沉風,卻讓屋裏的氣氛頓時沉入了冰點!
可能蘇母自己也感覺出來了,她也不敢繼續提這個名字,直看了蘇韻錦和聶梵一眼,說著讓他們兩個早點睡的話便先離開了。
雖然他們兩個都在房間,卻一個坐在床上,一個立在桌旁的不動。誰也沒有說話的整個屋裏的空氣仿佛都會隨時結冰。
還是聶梵先開的口。隻不過他開口扔了個炸彈,把兩人假麵上的平靜一下子炸了個粉碎。
“我知道,你心裏還有賀沉風,你還愛他對不對?哪怕你恨他,哪怕他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可你心裏卻一直都是還愛著他的對不對?”
他說這話時冷岑著一張臉,麵部線條崩的緊緊的,好像堅硬的岩石似得,聲音冷酷的敘述著一個他從來不提,但他卻心知肚明的一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