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易勳無法麵對程飄塵對自己的背叛,無論是什麼樣的理由。那對他都是一種噬心之痛、
現在,他期望著的,程飄塵不要回答他的什麼逼供,那樣的話,他就沒有背叛他,他還是他最愛的那個人。
現在,他居然要和自己招供了。
聽到於季凡的話的時候,蕭易勳不知道自己是惱多還是慶幸。
慶幸他終於可以不必把愛人送到老屋子裏去受刑。惱的是,他的愛人坐實了對他的背叛的猜測。
程飄塵進來了,麵帶著微笑。隻是那笑容有些疏離卻是顯而易見的。
蕭易勳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讓他用真心相愛的男人,他竟然還在笑。
蕭易勳皺了皺眉,他的愛人是那樣的愛幹淨,現在?怎麼會是這樣的一副劫後的情形,微亂的發絲,蒼白的臉色,不算整齊的衣服。他之前並沒有虐待他呀。
“你好,易勳。”程飄塵的臉上笑容燦爛,走過來,朋友似的打著招呼。
“你想說了?”蕭易勳臉色鐵青。他恨他這樣的笑容,如果他可以開口求他,或者,他會壓下一切。
“當然了,你不是已經派蕭伯任去了嗎?”程飄塵的笑容漸冷。
“你以為,你還配我當麵問你嗎?”蕭易勳的聲音更冷。
於季凡一邊摸了摸鼻子,轉身看向外麵,當透明人。
“不要吵了,我想,在你問話之前,我可不可以有個請求。”看著蕭易勳的態度,程飄塵沒有回答蕭易勳的問話,像是累了,淡淡地開口,臉上的笑容逝去。
“說。”蕭易勳很想不答應,可心底,卻是希望他是能提什麼要求的,求他的保護。
“讓我借你的屋子洗洗身上的――髒東西!”程飄塵最後的三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蕭易勳有些怔,還以為他會求自己保護他呢,卻原來隻是想洗一下――
當自己的心是什麼?
他好不容易站在自己的麵前,求的不是他的原諒,卻是――
蕭易勳怒哼一聲:“隨便。”
程飄塵抬腿上樓,卻在上樓的時候站了下來,半轉著身子看著蕭易勳:“易勳,我想問一句話。”
蕭易勳頭都沒回,不耐煩地道:“說。”
程飄塵苦笑著,藏了自己的痛苦:“蕭伯任真的是你派去的?”
“當然,沒有我的話,誰也不能見你。”蕭易勳猛地轉頭,盯著程飄塵那蒼白的幾乎不見血色的臉,心下一痛。
“那麼,他所做的事,也是你讓他做的了。”程飄塵的眉尖皺在了一起,這一句明明是疑問的話,卻是用陳述的口氣說出來的,心底無比的冰冷。至於蕭易勳要回答自己的話,他根本都不想再聽了。
“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讓他做的。”
“我--明白了。”程飄塵垂下了眼睫。果然,事實是最傷人的,自己為什麼還要這麼傻地要求證呢?或者自己在不知道的情況下,糊弄自己,那不是蕭易勳做的。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看著程飄塵臉上的那抹了然,心底竟然是那麼的痛。蕭易勳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有了。”程飄塵抬頭看著蕭易勳,“我一直以為,蕭伯任是自己去的,那些事也是他自己做的,卻原來,是你讓他做的。”程飄塵突然嗬嗬一笑,臉上的笑容帶著一抹蒼涼,“怪不得,他原本就沒那個膽子的。”
“對一個背叛的人,還有什麼事不能做的。”蕭易勳看著程飄塵身上的淩亂:蕭伯任對飄塵動手了?刑訊了?怪不得,他會這樣問自己,原本自己也沒有讓伯任動手問訊的。該死的,竟然背著他對飄塵用刑,不想活了?
“那就好了,我明白了。”程飄塵淡淡地一笑,仿佛蕭易勳的話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
若是人愛到了這步田地,大概也隻有心死了吧。
再怎麼背叛,也不會讓別一個不相幹的人強暴自己吧。
程飄塵親耳聽到蕭易勳的承認,在這一刻,他心死了。
“你――”蕭易勳看到程飄塵那平靜的表麵,心裏的氣更大:他竟然可以在伯任的麵前報軟卻不肯對他服一聲軟。
“還有什麼話麼?”程飄塵笑,“你現在不要急,我不過是洗一下幹淨地坐在你的麵前回答你的話,要不然的話,你是想先問完了,再讓我洗?”
“我隻問你,那東西是你送出去的?”
“沒錯。”
“東西也是你從我的電腦裏偷出來的?”
“嗯。”
“你――”
“問完了?”
“帶他走。”蕭易勳轉頭,衝著於季凡道。
“你答應過我的。”程飄塵站在樓口,看著蕭易勳。
“你不配在我的屋子裏。”蕭易勳怒火噴發。
“是啊,我不配呢。我可不是――不配了麼?”程飄塵再次冷笑著走下來,站在蕭易勳的麵前,盯著蕭易勳那英俊不凡的臉,這張臉,他看了多久了,愛了多久了。可是現在,卻是這般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