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艾青在《關於愛情》中這樣寫道:“這個世界,什麼都古老,隻有愛情卻永遠年輕。這個世界,充滿了詭譎,隻有愛情卻永遠天真。”是的,我就是在寫這樣一個純愛的故事,或許年輕,或許天真。
在很多時候,我發現寫小說有點糊弄的意味,當然關於情感方麵的偏多,這樣說,絲毫沒有貶低情感作品價值的意思。作者最大的本領就是編故事,從某個角度來說,和說謊沒有什麼差別,隻是選擇的方式不同而已。凡是謊話,應該沒有人願意聆聽,除非有點腦殘。可編出來的故事,卻能讓更多的人接受,甚至廢寢忘食地去閱讀,這或許就是作品的魅力所在。小說創作,對於一個作家來說,是一次心靈之旅,是發自靈魂深處的呐喊,但更多的人隻是為了寫作本身而寫作。我覺得最枯燥的作品就是把一切故事都格式化了。作品應該追求於“異”,給人一種與眾不同的心靈享受。生活本來如陽光般美好,偏偏有的人就是喜歡折騰,非要弄得滿城風雨不可,似乎那樣就是最好的。我們原本以為隻有作家才可以編故事,其實錯了。隻要願意,任何人都可以拿起筆,寫出自己所想,不管語言多麼平淡,詞格多麼樸素,隻要是寫生活,我認為就有意義。在這方麵,我覺得很多時尚的東西似乎缺少了點什麼,當然我沒有權力去批評別人,也絕對沒有標榜自我,隻是說說自己的真實感受。
寫作之初,我曾醞釀了好久,最初也沒有目標,不知要寫什麼,就如同寫日記一樣,漫無邊際,自由自在。可人的行為有時候會和自己的思想背道而馳,沒有想到一發不可收拾,竟然寫了十多萬字。在整部小說的寫作過程中,我時而高興,時而悲傷,時而痛苦,童年的一幕幕時不時地浮現在我的眼前,當小說的情節和童年的往事在大腦中如同水火交融時,我才知道,生活是殘酷的,也是很現實的。偶然間,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在我的腦海中形成了。原本,我是想讓小說的結局令人暢快,讓人們能夠一笑了之。可在我筆下一字一句的編織中,我也有點難以控製故事如何發展。一切我並不願意接受的事實,卻還是這樣發生了。我真不想把一個活潑可愛、人見人愛的少女(小梅)從這美好的人世間“拋棄”,可我沒有更多的選擇,甚至不敢去選擇。我想起了海涅的詩,“生活是痛苦的白天,死亡是涼爽的夜晚”。某些時候,隻有死亡才能體現生存的價值。我知道理智擺脫不了情感,因為我已認定了那樣是最完美的。
寫這部小說,我隻是寫給自己一個人看的,雖然小說中的人物和我的生活沒有多大的聯係,但至少有我生活的態度和影子存在。隻想在將來的某一天,我打開它的時候,能略微地找尋到我童年的印記。雖然那些影子已經模糊了,但是我還是記住了。我堅持寫完了小說,內心卻一直忐忑不安,因為我在不斷懷疑,生活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我們每個人都在生活,都擁有自己的生活,可是沒有人能夠闡述生活的具體內涵。卡夫卡說:“生活叫做,置身於生活之中,用我們在其中創造了的生活的眼光看待生活。”有時,我覺得這樣的疑問太幼稚,可我們每個人是否思考過這個幼稚的問題呢?雖然沒有答案,但隻要思考過,我們就會找到一條存在的理由。對我們的人生一個係統的規劃,有了努力的方向,生活將會更加美好。
在這部小說中,我似乎一直在不斷地表述,就是把我自己原本不願意接受的、不想去麵對的變成事實。小說的故事,時間跨度比較大,就是讓我們更清楚地看到,人隨著時間的流逝是如何成長的。從一個癡情少年和一個美麗少女的青梅竹馬,一段刻骨銘心的樸實愛情,最終卻陰陽相隔,讓人痛惜,也讓人震撼。愛是永恒的。死亡的少女留下的是幸福的微笑,因為她相信愛是永恒的;在世的少年依舊去執著地找尋,因為他近乎麻木地相信愛情,抑或這就是愛的誓言。
當然,在小說中,也有許許多多關於那片黃土地上“特別”的生活縮影,比如等水。相信很多人對它都是陌生的,因為沒有那種生活體驗,根本不會相信為了做一頓飯的水,會在泉邊等上好幾個小時,這就是黃土地上的真實生活。因為,我的童年也是在“等水”的等待中消逝的。多年後,這個北方的小山村,因為有了“水窖工程”,才暫且告別了等水的生活。很多童年記憶,以我當時的眼光是無法描繪的,我隻是把它記下來,變成一個長長的故事。在小說中,我沒有過多地去描述黃土地小山村裏的生活環境,而一直在講故事,讓故事記住黃土地上的一個小山村(閣子林),記住生活在那裏的年輕人的愛和痛。
無疑,這是一個藏在抽屜裏的故事,隻是因為機緣巧合,我現在把它翻出來,與各位親愛的朋友一起分享。如此甚好!
最後,謹把此書獻給我那美麗而荒涼的故鄉,獻給在黃土地上生活的親人,獻給所有我愛的和愛我的人們!
北雁
2003年春於靜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