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椅子上,兩隻眼斜視著菜叔,菜叔被我盯得發毛,趕緊轉移話題。
“最近豬肉好像又漲錢了啊。”
我接過他的話茬:“是啊,既然這麼貴,包子鋪就別開了,咱們養豬去吧。”
菜叔聽了這話,兩隻眼噌就瞪了起來,罵道:“小兔崽子,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要不然把你賣了,給我落得個清靜。”
我一聽這話,趕緊嬉皮笑臉道:“別啊,菜叔,把我賣了,誰給您幹活,逗樂,講笑話,我不也就開個玩笑啊,再說了,我不值錢,一斤肉,頂多兩毛八,不劃算的。”
菜叔的臉色緩和下來,對我說道:“這還差不多。”
菜叔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又看了看表,起身對我說道,時候差不多了,應該沒有人再來了,走,進貨去。”
我答應了一聲,趕忙跟了上去。
過一條街道,有一個菜市場,每天下午,菜叔和我就在這買菜,肉,調料。菜叔的包子賣的特別多,所以進的貨也多。菜叔有個三輪電動車,專門載貨的,我開車,他買菜。
到了菜市場,我放慢了車速,這裏車道很窄,人又特別多,所以要極其小心。駛過一個攤位,菜叔從車上下來,開始給攤主討價還價:
“一塊六,一塊六我就買,一塊八太貴了,不行不行,就一塊六。都是做生意的,便宜點。”菜叔總是跟菜販子們討價還價,爭得麵紅耳赤,即使他與菜販子非常熟絡。那個賣菜的小販一敲計算器,歎了一口氣,無奈地點了點頭。
三輪車從南頭駛到北頭,上麵的蔬菜已經載得滿滿當當,隻剩下最後一樣豬肉了。菜叔在肉店門口吹了聲口哨,賣肉的小夥子叫阿忠,一看見菜叔,立馬就跑了過來,笑著問道:“喲,菜叔來了,今天買什麼肉啊,老價格。”
菜叔買菜可能會到不同的攤位,但是買肉,他隻到這個小夥子的門店。因為隻有他的肉是菜叔說的“良心肉”。
菜叔提起一條肥瘦相間的五花,湊到跟前聞了聞,他的兩條眉毛頓時就皺了起來。他把肉舉到我鼻子前,說道:看看你小子能聞出些什麼。”
我輕輕的嗅了嗅,在一股濃重的血水味間,我捕捉到了一絲輕微的腥臭味,那是不同於肉店裏的豬肉味的,跟了菜叔這麼多年,我的鼻子早就被他訓練的如同一隻藏獒,什麼肉好,什麼肉孬,都要靠鼻子來判斷。
“腥,腥味。”
菜叔點了點頭,笑道:“你小子沒白跟我。”
聽著我和菜叔的對話,阿忠的臉刷就白了,臉色變得極其為難看,說道:“叔啊,你,你可別嚇說,我,我的肉,您還不知道嗎?”
菜叔沒說話,就那麼一直盯著他。阿忠的表情僵硬了一會,然後下定決心似的,抬起頭,對著我和菜叔說道:“走,到屋裏說。”
我和菜叔互相看了一眼,跟上了他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