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歸哥哥,等等我……”
漆黑的山林裏,一道清脆的叫喊,歡快地在林間回旋,那聲音直如出穀黃鶯,連枝頭嬉戲的鳥兒們都忍不住流連起來。
“哈哈,小薰,你快點兒,跑慢了,可看不見那群花斑猴子了!”跑在前頭叫不歸的男孩兒一邊在林中穿梭,一邊回頭對女孩兒做了個鬼臉,他看起來約莫八九歲的樣子,五官端正,麵容清秀,身上穿著簡單的灰布衣衫,雖不華貴,剪裁卻十分得體,身形敏捷,跑動時有著奇怪的律動。
被喚作小薰的女孩兒身著一身粉色花裙,跟在不歸身後,看起來卻是如何也跑不快,一張小臉喘得發紅,終於一個趔趄停了下來,對著前邊的身影大喊道:“小薰,小薰實在跑不動了!”
不歸聽見叫聲,回頭見小薰未跟上來,歎了口氣,便轉身往後跑去,正欲說話教訓一番,小薰卻搶聲支吾道:“不歸、不歸哥哥,那地方還有多遠?”
“不遠了,不遠了,一直往前跑出這片林子然後右拐穿過那個滿是濃霧的山穀,再沿著山溪一直往下,沒多久就能看到了……”不歸拍著胸脯,滿口保票。
小薰卻一副無辜的樣子,圓嘟嘟的臉也變得委屈起來,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不歸,道:“這麼遠,小薰……”
不歸看著她一副要哭的樣子,生怕女孩兒不肯去了,立刻道:“好啦好啦,我們等下跑慢點,這樣好不好?”
小薰眨了眨眼,道:“真的?”
“那還有假!”不歸一把握住小薰柔軟的小手,用力一帶,小薰便趔趄地往前傾了一步,“走咯,走咯,我們一邊走一邊休息。”
小薰手被捉住往前帶著,自己也隻得跟著不歸繼續走向前去。不歸在前方開路,另一隻手撥擋著路邊修長的樹枝,嘴裏咕噥著:“哎喲,太陽都下山了,花斑猴子可不好找了。”
“為什麼不好找,姥姥不是常說,我們的眼睛可以視黑夜如白晝麼!”
不歸一撇嘴,鬱悶道:“說著就來氣,我晚上的視力遠遠沒有你的好,也不知是什麼回事,問姥姥,她老人家也不說,真是急死人。”說罷,仿佛又想起什麼,接著道:“對了,還有尾巴,為什麼我的尾巴還沒長出來!”
小薰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話,卻見黑暗中一條金黃色尾巴從她腰間繞了出來,輕輕盤在不歸的手臂上,仿佛是在安慰著他:“不歸哥哥別急嘛,姥姥說你年紀還小,遲早總會長出來的。”
“哼,我已經不是兩三歲的孩子了,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嘛!”不歸一擺臉,滿不在意道。
小薰看著他生氣的樣子,忽然靈機一動,湊到不歸耳邊神秘兮兮道:“小薰有個秘密,不歸哥哥想知道不?”
不歸好奇道:“秘密,什麼秘密?”
小薰貼著不歸的耳朵,悄聲道:“姥姥說,男孩子的尾巴要比女孩子出來的晚。”
“真的嗎?”
“嗯嗯,當然是真的。”小薰點點頭道,“這是姥姥偷偷告訴我的,還要我不要告訴你,你可不要說出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