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麼這樣。含笑都有了名字,秉燈者哥哥自然也是要有的。”含笑有些不甘心,嘟起了嘴。她已經知道了自己不是新出生的人,而是已經故去的人,隻是沒有了記憶,不過她也不糾結於要找回記憶,但卻覺得名字是個很重要的東西,秉燈者哥哥給她起的名字,便是等同於給她新的出生。
對於“含笑”,秉燈者無奈地聳聳肩,“含笑”對他來說也不算是個名字,隻是個代號而已,看到她的笑容,隻是恰好想到了那沁人心脾的含笑花開的樣子,自己總不能對於一個小女孩,喂來喂去吧。
“這樣吧,含笑想一個隻讓含笑叫秉燈者哥哥的名字。”含笑低頭想了想,想來那小腦袋是實在想不出什麼了,便指了指著燈籠上的字說道。“可不可以叫秉燈者哥哥甘?”
秉燈者不由地沿著含笑的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隨後無奈地笑著說,“……這個字不讀甘,讀廿喲。”
“廿?和想念的念一樣麼?”含笑彎著頭好奇地說。
“不,隻是代表二十而已。”秉燈者微微地說道。
“二十?為什麼?”
小孩子問題真是太多了,秉燈者沒有回答。隻是自顧自地走著,忽然覺得有人在扯著自己的袖子。含笑一副默默等著答案的純真表情令他不由地歎了口氣。
“秉燈者哥哥,為什麼是二十呢?”
“因為,我是第二十個秉燈者呀。”
“前麵十九個在哪裏呢?”
“啊啊,誰知道呢。”
“哥哥衣服上的漂亮花紋是什麼?”
“是藥草金燈花…”小孩子的思維真是跳躍性啊,秉燈者看了看自己的黑色漢服,不過一樣用衣服同色黑線繡的金燈花居然被她看穿了,真是個奇怪的小鬼。
………含笑依舊嘰嘰喳喳地不停問著,就像是裝了十萬個為什麼。
不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居然問一句答一句,也許,是自己很久沒有說話了吧。秉燈者默默地搖頭。
“那以後含笑叫你念哥哥好不好啊,是想念的念。”看著秉燈者哥哥搖頭,含笑認真地說道。
以後嗎?秉燈者笑了笑,他倒是從來也沒想過以後會怎麼樣呢,他一路都在思考著含笑的特殊該不該上報地府。
而含笑如果上報地府,會有以後麼?還是自己,會有以後麼?但是如果實話實說,含笑又該難過了,想到這裏,他也隻好淡淡地說了句,“隨你喜歡吧。”
“哦~念哥哥。”含笑故意拖長了音調叫道。
“……”秉燈者無語地看著身邊的小鬼,第一次看到走上亡者之路的人還這麼高興的。
“不對哦,念哥哥,你應該回答我的。”含笑一本正經地說道。“再來一次哦。”
秉燈者無奈地歎口氣,真是個麻煩的小鬼。還是配合她的好,不然沒完了。
“念~哥~哥。”含笑把手做成擴音狀,拖長了聲音叫到。
“恩。”秉燈者一臉笑容地輕輕答道。
“嘿嘿。我…。。”正興奮地打算說些什麼的含笑被“忽”的一聲打斷了說話。
隨著忽然忽的一下的聲響,火焰一下子消失了。那無盡的黑暗,也消失了。秉燈者抬頭看了看,嘴角意味深長地沒有表情。看到秉燈者哥哥的微笑消失了,含笑愣了愣,隨著他看向的視線看去。那裏突然出現了白色的瑩瑩的亮光。
亡者之路的盡頭,已經來到了,緣滅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