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柳條兒抽著枝椏,嫩草也探出了頭,懶洋洋的日頭窩在那湛藍的天空,隻露出一絲溫暖的氣息,蓮塘的六角亭上,沈凝緩緩轉過了頭。
而後的記憶和沈凝差不多,隻是在聽得沈凝提起兵書的時候,江桓那總是帶著笑意的眸子忽然一黯,呆滯著看著沈凝離開的的背影,而後緩緩轉身離開了。引得受到江桓記憶影響的念不禁都疼了一下。
沈凝的退婚讓原本有些紈絝的江桓徹底靜了下來,他並沒有任何異議地穿著喜服,紅色的喜服襯得江桓愈發俊秀,可那雙眸子卻不再帶著笑意,拜完堂的江桓正喝酒,卻聽得旁邊有人呼喊,失水了。
江桓酒杯沒拿穩便摔在地上,叮嚀一聲摔的粉碎,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站在沈凝麵前,
瞅著沈凝看著自己,眼神不由地躲閃,道,“沈小姐不必太擔憂,當心累壞了自己的身子。”
看著穿著新娘服飾的沈凝微微側身對自己說,“多謝江公子,待我察的爹爹和夫君無大礙後,定會攜夫君上門道謝。”
是了,她已嫁人,不過不是自己,江桓輕輕笑了一下,回到了自己的家。
夜晚星光閃爍,大朵的浮雲浮在天際,如同冬日流月嶺上,漫山遍野的白梅綻放,寒風從虛掩的檀木木雕窗戶裏溜進來,引得蠟燭戚戚欲滅,窗外樹影搖曳起來,投影在江桓的眼眸裏,發出幽暗的光。
江桓看著那等著自己的公主,知道自己必須將以前忘記。
為了忘記那些過往,江桓自己拿起了兵書,再也沒有顧忌江老太君的反對,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江家,跟隨父親的腳步去了。
場景一換便是半年多後,江桓愈發挺拔,在戰場上的曆練磨著他那原本紈絝的性子,連那好看的眉眼都似乎有些剛毅來,聽到下屬的稟報,不由地皺了皺眉頭,“沈凝?她來作甚?”
那兵士看了他一眼,江桓與沈凝退婚之事當時倒是名滿都城,他也是聽說過,不知道這將軍是貴人多忘事還是隻不過想出幾句話報複沈凝,隻好提醒道“她的夫君被將軍抓了。”
江桓忽然想起來,聲音也淡淡道,“哦,是了,販賣假藥該處死,難怪她過來了。”
沈凝並沒有太大的改變,見到自己毫不遲疑地施了個禮,聲音比之之前一直的冷清,略帶了分軟糯,“民婦求見江將軍,隻希望能見一見我那夫君,聽聞他被將軍抓起,說是要殺頭。夫君一向醫者仁心,民婦也隻有夫君可依靠,願大人明察後再做決定。”
聽到夫君兩個字,江桓不知為何有些不悅,冷冷道,“你這是在懷疑本將軍辦案能力?”
沈凝也不慌張,隻是定定說道,“民婦不敢,隻是事情本就應該要查個水落石出才能下判斷。”
聞聽的沈凝這不卑不亢的聲音,江桓不由地打量了一下沈凝那雙有些紅了的眼眶,聲音也不由地放緩道,“那好,本將軍就稟告陛下徹查此事,你可滿意?”
沈凝也抬起了頭,“多謝將軍,民婦告退。”
看見沈凝正準備上轎,江桓默然歎了口氣,用自己能聽見的聲音低聲說道,“我在你心裏,一直便是紈絝子弟的樣子罷。”
看的沈凝轉過了身子,江桓連忙也轉身回營。
接下來的調查並沒有記憶,隻是當江桓怒氣衝衝地衝進牢房時,身邊的護衛阻擋道,“將軍一連多日未曾休息,不急於一時。”
江桓一把打下攔住他的手,麵目雖有倦容,但還是怒氣地衝進了牢房。
“原來你是敵國的,林雲天也是你假冒的?慕天彥。”
那“林雲天”正被鎖在牢房,聽見此言不禁笑了起來,“看來我們的江將軍還是有點本事。查假藥連這也查出來了。”
“你為了打贏這場仗,不惜這麼卑鄙潛入沈家藥坊?”
“卑鄙?”慕天彥笑了起來,“這是兵不厭詐才對,說起來還多虧江將軍設下林雲天這麼一個人,讓我能夠成功打進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