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現年我一直在遊曆。”獨孤羽在日記本上寫道。而事實也的確如此,並非他願意這樣,而是因為他那古怪的師門的規矩。他的師父早先也曾在江湖中走動,不過那已經是很長時間之前的事了。獨孤羽的師傅沒有名字,最起碼獨孤與就不知道。不光沒有名字,就連身份證戶口本都沒有。他甚至在懷疑自己的師傅是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師傅怪,師門更怪。就連武功都不是人人都能練的,而必須是絕頂聰明的人才能練成。
不過獨孤羽是被師傅收養的,師傅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個吃奶的孩子,哭得也不比其他孩子響亮,師父怎麼就可以斷定自己會是繼承他衣缽的絕頂聰明之人呢?百思不解之後,獨孤羽向師傅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師傅神秘的說:“這叫心靈感應,懂不?”後來,他才知道原來並不是什麼心靈感應而是得力於古老的占卜之術。師父說,這種占卜術源自於易經。
易經,這部可以說的上是最古老的著作幾乎是包羅萬象。首先,它便是一本為人處事的哲學之書,而許多古老的武功,如形意,八卦,太極等的拳理都是出自周易,所以說它是一本武術典籍也不為過,占卜,預測也是出自周易,還有政治、經濟、音律以及其他你能想到的一切易經幾乎都有涉及。雖然屈尊於五經之列,但它的廣度和深度已經超過了其他四經的總和。師傅也經常用易經中的道理跟他解釋武功。
“師傅,為是麼你總說內家拳要比外家拳高明?外家拳的修煉速度可要比內家拳快多了。”剛開始學周易不久的獨孤羽問道。
“你說,六爻中哪是內卦,那是外卦?”
“上三爻為外,下三爻為內。”獨孤羽以為師傅在考自己,忙答道。
“那依易經之理外家拳和內家拳分別用什麼代表?”
“既然上三爻為外那上三爻自然是代表外家拳了,下三爻便代表內家拳。”
“說的不錯。人的力量是哪來的?是得自天地。那力量從遠而來,由外而內進入人體,使其進入到最內部,自然要比放在身體外部慢一些。”
“那應該是外家拳比較好,獲得力量比較快啊。”
“不是那樣的,你不能隻看現在,要以發展的眼光看問題。要知道人體本來是空的,這是什麼卦?”
“坤卦!”
“很好,那外家拳和內家拳練至小成分別是什麼卦?”
“小成應當是力量充足,身體由虛變滿,外家拳對應的是天地否卦,內家拳則是地天泰卦。哦,外家拳外表剛健,雖然個個膀大腰圓,但他們的內部還是空虛的。而內家拳雖外表不起眼,但根基穩固。對不對,師傅?”
“你能看到這一點很好,不過還不夠全麵。如果他們還想再進一步,內家高手自然可以慢慢的積蓄力量由內而外,達到與天比高的境界。”
“我知道了,師父說的是乾為天卦。”
師傅笑了笑:“即然你明白了,那你就分析分析外家拳吧。”
“外家高手如想更進一步,必須由外而內,使內部也變得充實,雖然他們的內部是虛的,可以容納那些力量,無奈他們的外麵卻是實的。阻擋了外部力量進入內部,所以他們往往無法突破外家拳的壁壘,達到更高的境界。”
師傅讚許的點點頭。
獨孤羽雖然搞明白了內外家的高下,卻仍有數不清的新問題圍繞著他。但凡是遇到不會的東西他就去問師傅,有時並不是關於武功的。這時便體現出了師傅的博學之處,無論是什麼問題,他都能夠即刻給出答案,簡單的一句話完事,那叫一個精辟,難的則是深入淺出,條理明確。在獨孤羽與師傅相處的幾年中愣是沒有碰上師父不會的東西。
當然,有時候獨孤羽也會故意問一些刁難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