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人生的暴雨(1 / 2)

清水悠悠,歲月悠悠,光隱靜美,鮮花吐珠,應是一個好夢地開始,然美總不足,多藏冷,多易碎,不經意間它就會生出一把鋒利的尖韌,無情的削去我們姣#好容顏,削去我們穿過紫荊的青春憧憬,削去我們所熟悉的一切人和事,都不過隻能歎一句,人生不能複從前,惋惜、懊悔當初的不珍惜。可是,世事無常,由不得你我定奪。

等了好久,爸爸回來了。是在第二年的三月二十一,我清楚的記得,那是我們鎮上一年一度的“紅會”日子,有大戲看的時候。

這是一個噩耗引起的結果,我奶奶就要去世了。

活著的時候,我奶奶對我爸媽很是不好,但對我們幾個孫子卻一直很不錯,現在她要過世了,想念她曾經虧待過的兒子,臨死前見上一麵。

作為他的兒子,不管以前如何怎樣,我爸爸理所當然是要回來看她最後一麵的。

茫茫人世,浮沉滄桑,出生是命中注定的,由不得你我定選,不管你願意或者不願意,江南青磚白瓦也好,高原黃土也好,我們每個人,都要在時間的長河裏向前流;這一路上,坎坷難料,絕生難料,一切都未可知,可是我們必須跟著時間走下去,走下去,一直走到生命的盡頭。

一輩子很長,也很短,幾十年的煙火塵世熏陶,終叫奶奶死前明白,變得慈悲懂得,可惜,直到它無力的被死神剝奪呼吸,也沒有最後看到爸爸一眼。

那時的我不知道是鐵石心腸,不懂得什麼叫做悲傷,還是大傷無悲,已經念到初二的我看著奶奶過世,竟是一滴淚也舍不得落。

村裏人眼中,這可是一個大大的不好,一下子就遭到了悲痛的大伯不滿,上手就在我臉上甩了兩巴掌,因為疼痛,這下我的眼淚終於有了,而且還是驚天動地的嚎啕大哭。

我心中已經記不得那時是不是真的很痛,隻知道傷心的爸爸不予理會,知道原委的媽媽心疼兒子受不了這份氣,平時不見你們管我們家一分一毫,這當口竟然打‘我’兒子,一氣之下和大伯吵了起來,然後演變成兩家大吵,鬧哄哄中花了三天時間才把我奶奶下葬了。

因為失去,或許才會真的懂得珍惜,那一段時間,我經常看到爸爸哭的雙眼紅腫,然後過了頭七、二七、三七……爸爸決定再也不離開家,外出打工,以後的一輩子都準備留在家裏務農務工不出去了。

一切好像都將歸於平淡,但平淡中終會出現一些讓人無法預知的波折磨難。

六月的黑夜,汗水、淚水、裹挾著爸爸鮮紅的血液送進了醫院。

當天,爸爸出去給人幹泥瓦活,回來的時候經過鎮上不遠的四門閘抽水站大橋時,因為一個不小心自行車前輪軋到了一塊石頭,從沒有護欄的大橋上摔了下去,正好掉在了岸邊一塊堅硬的大石頭上,傷到了腰,昏迷了過去,直到夜半媽媽見別人出門幹泥瓦活的莊稼人都回來了,在家苦等無果一路尋到哪裏才發現昏倒在橋下的父親。

直到現在,我也不相信,這人間竟是如此風塵無情,那麼多人會路過的橋,竟然沒有人看見倒下的父親。

記憶裏,殷紅的鮮血已經流了滿地,擔心害怕的媽媽帶著我和弟弟拉著一個木製的架車子,好容易才把父親送到了醫院。

幸運的是隻要多花些錢和時日休養,爸爸的生命沒有危險,後遺症也不明顯。

村裏的活,多有繁雜,操持家務農活半年忙不過來的媽媽從外麵招回來了姐姐幫忙,很是“務實”地把學習不行總好打架惹事生非在家玩鬧的弟弟從初一的學堂揪了下來,送到外麵打工。

看到家裏日比一日落寞辛勞,人們視金錢家境熟絡,學習已經大不如前的我也想從學校走出不在念書,但拗不過一家之主父親的堅持,我隻得無奈的上學。

古人說‘好讀書不如樂讀書’,更何況我無心讀書,在學校如坐針氈,實在熬不住後,我就一日日的逃課跑到遊戲機廳打三國傳記、風雲再起、恐龍十代、三劍聖、拳皇97、合金彈頭、接機對打,學習一落千丈,考試也隻是不想讓父親失望的勉強及格。

人好些的老師雖然為我擔心,但也隻是良心上過的去的說上兩句點到為止,更多的隻是搬上一個凳子向教室門前一坐,“這一節課自習,你們自己學習吧”。

遇到這樣的老師,更促使我想遠離學校,到台球室、遊戲廳等地方玩樂。

古人雲:人生之事,不順者十之八九,常想一二。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人活在世上,十件事有八九件都會使人不順心,但要常去想想那一兩件使人開心的事。每個人都會遇到煩惱,明智的人會一笑了之,因為有些事是不可避免的,有些事是無力改變的,有些事情是無法預測的,能補救的應該盡力補救,無法改變的就坦然麵對,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去做該做的事,莫讓內心的抱怨擊垮了內心的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