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回不去的曾經(全書完)(1 / 2)

心痛,心痛有時候並不是因為你被心愛的人傷害了,也許隻是因為她從沒有將你放在心上。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記得好像是一首歌裏的詞句,不知道那位寫詞者是怎樣的一番人生感悟,才能寫的如此暖心,左右,我是做不到的,沒有大徹大悟的佛心,聽說安好,卻隻贏得滿心風雨,無奈地讓思念成疾,死去。

不明白,若無緣,大千世界,芸芸眾生,我為何會與她相遇,始終留她在夢裏;若有緣,咫尺之地,鈴蘭花境,我為何與她擦肩而去,淚眼問花東流去。

難道想要在恬靜的時光裏,擁有一段無暇的愛,會是奢望過高的事與願違?

這紅塵,匆匆走過了幾許,留不住的都成了回憶。

身在江南煙雨裏,卻總想著自己是個異鄉客,打馬過急,以至於內心裏都變得天涯不知歸路去,逢著過年,想家。

都說家是養你育你的靈魂棲息地,當你走到最後,累了,倦了,將日子過得一無所有的時候,就會想念家裏的那份安然隨意,春秋墨雨。

人生路曲折,甚至是坎坷的,隻有走過了才知道,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學著去麵對,所以,不管是怎樣的一場雨路崎嶇,離開家五年後,我還是回到了原地。

五年過去,家已經不再莊子上了,而是被礦上塌陷重新蓋了新區,所有村裏人都搬到了鎮上,紅瓦白牆變成高樓林立,楊柳溝渠變成了鋼筋水泥,整體生活麵貌看上去反而不如以前沒有塌陷的農村鄉裏親切、熟悉,甚至讓我產生一種不該有的陌生疏離。

幾年不在家,方知道姐姐又生了個兒子,已經三歲;哥哥在煤礦上班,也貼了個小兒子,一歲多點;最大的改變是弟弟,又談了個老婆,領了證,卻沒辦結婚酒席,還生了兩個女兒,在家老老實實上班,務實努力。

春去秋來五個冬,一直在外漂泊的我感覺沒怎麼變化,父母的耳邊卻新貼了不少白發。

我能回來,明顯爸媽非常高興,晚上燒了很多菜,一家人全部到齊,其樂融融,幾年不沾酒的爸爸更是喝高了。

夜,無星的天空,煙花絢麗,色彩紛呈,孩童們互相嬉戲玩耍,沒興趣看春節聯歡晚會的我獨自上得樓來看書,在書中,我看到生物學家說,飛蛾在由蛹變蛾時,翅膀萎縮,十分柔軟;在破繭而出時,必須要經過一番痛苦的掙紮,身體中的體液才能流到翅膀上去,翅膀才能堅韌有力,才能支持它在空中飛翔。

一天有個人湊巧看到樹上有一隻繭蠕動,好像有蛹要從裏麵破繭而出,於是他饒有興趣地準備要見識一下由蛹變蛾的過程。

但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他變得不耐煩了,隻見蛹在繭裏奮力的掙紮,將繭扭來扭去的,但卻一直不能掙脫繭的束縛,似乎是再也不能破繭而出了。

最後,他的耐心用盡,就用一把小剪刀,把繭上的絲剪了一個小洞,讓它擺脫束縛容易爬出。果然,不一會兒,蛾就從繭裏很容易的爬了出來,但是它身體非常臃腫,翅膀也異常萎縮,聳拉在兩邊伸展不起來。

他等著蛾飛起來,但那隻蛾卻隻是跌跌撞撞的爬著,怎麼也飛不起來,又過了一會兒,它就死了。

這個故事不禁讓我深思,飛蛾是在真正經曆過蟬蛹的束縛後,才曉得想要解脫就一定要衝破自身的禁錮。

小鳥是經過無數次的墜落後,才知道想要飛翔就一定要打開自己的翅膀。

那麼人呢?

那麼我呢?

這個故事裏描述的事情,我到底處在哪一個的位置?

是蛾,是蛹,還是那個好奇的人……?

倚在窗前,抬頭望天,看著樓外遠處無數的孔明燈紅紅飛升,我不禁回想高中到現在的十一年時光,匆匆而去,再過兩年就要邁入三十歲的行列的我卻仍然像一個剛畢業的學生一樣一無所有,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是你死了,我活了?

還是我死了,你活了?

結果,當然是我們都沒死,隻是世界變了,看待人生的態度變了。

匆匆一十零一年,匆匆到底有多遠?

在我年輕的時候匆匆過去的這些年,真的就隻是字麵意思上的十一年嗎?

它對我的人生影響而言,又豈止十一年呢?

匆匆,匆匆有多遠?

匆匆,匆匆到底有多遠?

匆匆,匆匆有多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