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命的奇跡:被困冰海,從容逃生(2 / 3)

沉默寡言、生性堅強的古德勞格,冷靜地分析了自己目前的處境,訂出求生的最佳方案。

他先用俯泳的姿勢遊了一會兒,等到遊累了,便翻身改用仰泳,直到他的頭和脖子被凍木了。

根據過去別人在6℃或更冷的水中遊泳的經驗,這時的古德勞格將喪失思維能力。但令人吃驚的是,他並沒有如此,他不怕死,他知道自己是完全可能要死的,但哪怕隻剩下一線生機,他也要去爭取求生。

古德勞格一邊遊一邊查看自己與岸上兩個燈塔之間的相對位置,對準燈塔之間遊去,因為那裏離他居住的鎮子維斯特曼最近。

頂著海流,抗著嚴寒,他奮力地搏擊著。幾個小時之後,他發現了一條船上發出的燈光,這燈光像救命的神燈一樣,在海上閃著迷人的金光。

他精神為之一振,便揮臂劈波,擊水斬浪,向那邊猛力遊去。

古德勞格明白,冰海求生難,在水中奮進,隻有拚盡全力,這樣才能使人的心律加快,血管擴張,把大量的血液輸送到肌肉中去,否則將會被活活凍死。

想到這裏,他拚盡全身力氣,拚命地遊著、遊著。

遊到距船還有90米時,他放開喉嚨,竭盡全力地叫喊起來。但船上沒人聽見他的呼救聲,船漸漸地駛遠了,他隻好重新開始孤獨的浮遊。

古德勞格也祈禱,希望真有神靈能來解救他。但大部分時間他一直在講笑話給自己聽。凡是聽過的、能記住的故事,他就講。他還同天空飛著的海鳥輕聲細談。

他在水中遊動著,引起了一群海鷗似的海鳥的注意,這種鳥叫管鼻鸌。

它們好奇地在他的頭頂上盤旋飛翔。彎彎的嘴巴,灰白色的羽毛,對古德勞格來說,這種鳥再熟悉不過了。和維斯特曼群島上的漁民一樣,古德勞格也喜歡捕獵這種鳥。

可此時此刻,他卻說道:“小鳥兒,快飛到維斯特曼去吧,告訴人們來救我,我發誓從今以後再也不打你們了。”

其情切切,其意綿綿,可鳥仍在飛著,人依然在遊著,奇跡並沒有像他所祈禱的那樣從天而降。

古德勞格明知他是在胡言亂語,但他依然還是不斷地輕輕向這些披著羽毛的同伴們訴說著。這使他感到舒服,感到快慰。

五六個小時過去了。他一會兒側泳,一會兒仰泳,又一會兒側泳,一會兒仰泳。這麼長時間他還活著,這在人的生理上是很難解釋的。

他知道現在要格外小心,便仔細地辨認方向。現在他已聽見了海浪拍岸的濤聲。但天依然是黑漆漆的。這一帶海岸是由參差不齊的玄武岩構成的峭壁,重巒疊嶂,怪石嶙峋。隻要稍有不慎,他就會被海浪拋到石壁上撞得肢裂骨碎。

他突然想起附近有個很小的海灣,便改變了方向,向北遊去,拍岸的潮水把他衝上一塊大岩石,堅硬粗糙的石塊擦傷了他的腹部,但他卻毫無知覺,因為此時他的皮膚已被凍得一點兒感覺也沒有了。

盡管他已精疲力竭,連凍帶累,氣喘籲籲,但他的神智卻依然清醒。

他想:“躺下來休息一會兒吧,你遊得夠累的了。”但理智的聲音卻嚴肅地回答:“不,小夥子,如果你現在睡著了,那你就永遠也醒不過來了。”他當然清楚,在刺骨的冰水中也要保持清醒,多一分清醒就多一分生機。

他掙紮著爬上了海邊險峻陡峭的熔岩石崖,手攀腳蹬,四肢並用,來到一片參差不齊的牧場。

他步履蹣跚,沿著一條鋪滿碎石的小路走了兩個多小時,他邁動著裂開許多口子的雙腳,每走一步似乎都是最後一步,再也支撐不下去了。但他堅持挪動著,強迫自己的雙腳一步步地向前邁動。

當地水泥公司的經理艾利·伊萊亞森此時剛剛起床,他的兒子弗裏爾聽見有人敲門,便出門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