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兒輕輕,拂過窗前的楊柳也青青,永福客棧依湖而建,景色秀麗,從窗邊望下去便能看見明靜恍如玄鏡的湖和一團一團的花。
從前半個月開始,永福客棧的客人就比往常多了許多,年年每到避暑的時候就是如此,掌櫃的自然是樂見其成。可每當有客人來問尚有空房沒有時他自己也是有些可惜——這要是先前多蓋了幾間客房該多好啊,賺好了又是一筆錢!
隻可惜現在為時已晚,這客棧如今住滿了人,是裝修不了了。
今日一大早便有一行四人來到客棧門前,看門的小二盡職的迎了上去,搓了搓手,賠笑著告訴他們今個兒已經沒有房了,若是打尖吃個飯倒是可以好生招待。如今正是避暑的日子,揚州城處處客棧均被住下,四處達官貴人的府邸也是鬧騰起來,整夜燈火通明,下人進進出出,也是添了揚州城的熱鬧。
小二想著今兒一大早客棧的最後一間房也被住滿的樣子,暗想,隻怕這幾人是找不著上等的客房了。
這一行人兩男兩女,一老三少,四人身上都盡顯風塵,叫人一看便認出乃是行客之人,領頭一老一身黑袍,瀟灑自如,鼻炎深邃,一頭長發泛出銀光,正是雄風正茂,隱隱散發出某種氣勢,更顯威嚴。其身旁一男子黑色為衣白底作卦,一頭稍稍卷曲的黑發簡單做束,眼角上挑,五官比起常人要來的深刻,因此卻更添俊朗。背杆挺得筆直,顯然也是習武之人。
他的身旁是一白衣女子,衣角邊同樣用紅線繡著火焰的圖案,金瓣輕點眉心,一頭墨色長發在腦後靈巧的綰了個花便如瀑般順背垂下,眉眼間盡顯國色天香。隻是這女子神色間的冰冷卻使人不敢靠近,就連看向她的目光也被先前那男子一一瞪回去-V-
最後一女子身著水色衣裙,站的稍後,似是下屬,樣貌雖好,卻比不得白衣女子。
這幾人正是清晨時還在揚州聽書的幾人。
此刻若是有哪一方門派的上級人物在場,看見這四人必會大驚,直直快馬加鞭傳書送與各大門派。隻因這四人中的這老者不是他人,卻是大名鼎鼎的明教教主陸危樓。恰似下屬的女子先不論,在明教上下中能與陸危樓親密同行之人,那畔於他身側的一雙男女的身份也呼之欲出。
“幾位老爺,您是打尖還是住店啊?打尖尚可,小店卻已經沒有客房了,還望客官海涵!”小二討好著彎下腰。
聽著小二說沒房,陸危樓倒不急,卻見身著水色長裙的女子緩步上前,對著小二道:“我家老爺半月前便已在此處定下四間上房,如今怎會無房可住?”
小二一愣,道:“老爺貴姓?”
“姓陸。”
“原來是陸老爺,快請進,快請進,四間上房早在前幾日便準備好啦!”小二在前開了路,迎著幾人進了客棧。
“小二,”先來幾個好菜,再來一壺酒。”
“好嘞!客官稍等。”
陸危樓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滿意的尋了一張桌子坐下。
“煙兒覺得,那說書的講的可好?”陸危樓端起茶抿了一口,中原的茶葉比起大漠的茶樹自是好得多,溫潤可口,滾著舌尖極是舒服。隻是怎麼喝卻也無法喝出大漠上那些植物所蘊含的悍氣。
當年的西遷隨時無奈之舉,但未嚐也不是上天給予明教的機遇。
“口才不錯,講得也是動聽,隻是光提到了爹爹和大哥,卻沒如何提到煙兒,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陸煙兒美眸一轉,道。目光在觸及桌旁一老一少兩個男人時暖化許多。“大哥,你說呢?”她的目光轉向年輕男子。
陸冰啞然失笑,“煙兒何須在意這些,若想聽見煙兒之名,隻需要讓地下弟子傳個話便是。”
“什麼話?”陸煙兒眼睛一動,好奇的意味多了些。
陸冰看了看正在一旁看笑話的陸危樓,清了清嗓子,作勢道:“世人皆知明教教主陸危樓與其得意弟子邪明王陸冰皆是在明教內足以號令群雄的人物,他人不知道的是,還有一人卻足以讓這兩人足以輸的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