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健郎呼的一拳,眼看著就要打到黃元華的胸腔,他處心積慮,不惜前期身中黃元華幾拳,就是為了等到這個機會。
龍門前兩浪,吳健郎確信已經破開黃元華的護體真氣,第三浪瞬息便至,他絕無時間回氣,何況他此刻忙著後退,更不可能避開。
“破。”
吳健郎舌綻一聲,手掌拍到黃元華身上,就在手掌觸體的瞬間,黃元華即將重傷之時,黃元華體內卻陡然迸裂出一股氣勁,順著他的手臂衝入他的經脈,沛然莫禦,將他手臂轟地震開。
吳健郎隻覺虎口一陣疼痛,他在腦海中瞬間轉念:“不可能,他不可能如此快速回複真氣,而且這道力量霸道至極,難道打樁機練成了金剛不壞之身。”
武者對陣,最忌諱猶豫不決,現在情況急轉直下,吳健郎立即向後疾飛,暗運真氣,交叉雙臂擋在胸前,謹守門戶,這才看向黃元華。
一個男生從黃元華的身後步出。
他披著一件黑色鬥篷,一頭打理妥帖的黑發,劍眉斜飛入鬢,一對星眸湛湛有神,豐神飄灑,英俊倜儻。
那名男生背對朝陽,吳健郎的瞳孔驟然縮小,望著這個陌生的身影,心道:“這是何方神聖?”
黃元華亦有此疑問,方才,吳健郎的右掌拍到他的胸口,他退無可退,隻能運起殘存的真氣防禦,同時做好了臥床一個月的心理準備,不料背後忽然湧入一股力量,如溫煦陽光,暖洋洋地淌過體內,然而在胸前爆烈綻開,替他抵擋了吳健郎勢在必得的殺招。
也許是哪位老師,或是某個念武師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黃元華死裏逃生,來不及擦掉額頭上的冷汗,急忙回身道謝。
一張英俊得過分的熟悉臉龐映入他的眼簾,黃元華嚇了一跳,叫道:“君子宇!”
“是我,”君子宇甩了甩右拳,點頭道,“下麵交給我了。”
黃元華向君子宇身後看了看,他就站在台邊,周圍沒有其他人,再望向台下,天罰營的同學們全都目瞪口呆。
汪劍通瞪大眼睛,道:“君子宇會武功?”
韋元華皺眉道:“君子宇會武功……”
林霞和陳芳拉著手跳起,道:“君子宇會武功!”
黃元華這才確信是君子宇救了他,神情莫名,道:“你會武功。”
“我會武功,一早告訴你了。”君子宇道。
黃元華嘴角抽動,卻沒有說話,他捶了捶心口,對君子宇點點頭,跳下擂台。
吳健郎再三辨認,確定不認識君子宇,拱手道:“在下金狼吳健郎,敢問尊姓大名。”
君子宇抱拳回禮:“君子宇,大一法甲。”
吳健郎再問:“請問你武道大賽的綽號?”
君子宇再答:“沒有武者綽號。”
“都是南皇大的學生,何必藏藏掖掖的,”吳健郎目光直視君子宇,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剛才你用的是隔山打牛,出手若早一分或晚一分,打樁機都會受傷。而且,如果你的力量弱上一分,壓製不了我的掌力的話,兩股勁氣便會在他體內衝撞,後果不堪設想。”
吳健郎盯著君子宇,道:“這股霸道的力量,這種妙至巔毫的時機把握,整個大清,我遇到的體武者,達到這種境界的,不超過一巴掌。現在,你告訴我,你沒有武號,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君子宇攤開手,道:“信不信由你,我根本沒參加過武道大賽。”
吳健郎臉色一僵,隨即哈哈大笑,道:“今天是我們社團招生日,想必你也是前來應聘的,我在這裏代社長拍板了,打樁機的事一筆勾銷,碧血丹青社真誠邀請你加入社團。”
君子宇搖搖頭,道:“此前還有可能,但是現在發生這件事,打樁機不可能加入你們。我呢,來南皇大後,隻有這幾個朋友,所以隻能說聲抱歉。”
唐秋荻上前幾步,笑道:“朋友,有舊朋友,有新朋友,你加入碧血丹青社後,我們三百多號人都是你的朋友。而且,我覺得,這一屆我你聯手,可以再創南皇大的神話。”
她微微斜站,修長美腿看似隨意卻精心踏出半步,黑色武服勾勒出玲瓏弧線,俏臉隱然帶著笑意,明眸凝視君子宇,台下一眾男生看得如癡如醉。
唐秋荻這是隱約以色相拉攏君子宇了,小公主廣場的學生大半心道:“英雄難過美人關,革命時期,這種投敵叛變的例子屢見不鮮,何況現在隻是加入社團,出征武道大賽,君子宇你就從了吧。”
有些觀眾是天罰營學生,搖頭說道:“君子宇是個鹹奸,多半會賣友求榮。”
君子宇不緊不慢說道:“我的朋友不多,卻從不缺少女生。”
他居然一口拒絕了,學生們大跌眼鏡,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唐秋荻撩了撩發絲,別到耳後,笑道:“我好歹赤手空拳打出棠棣之花的名號,雖然從不以容貌娛人,但自認算得上相貌姣好,聽了君子宇同學的話,怎麼好像我就變成了路邊野花,蒲柳之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