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汪劍通開著流星花園社的大巴,溜一圈兜上眾人,然後開到青雲公寓樓下。
君子宇拎包上車,客車前邊座位上坐著陳芳、徐遷、韋元華三人,他和他們寒暄幾句,在車架上放好了行李,一轉身,又驚又喜地看到屠秀秀。
她換了一身橙色運動裝,頭上綁了歪馬尾,笑靨如花,臉上絲毫看不出初為人婦的顏色,她與君子宇對視,圓溜溜的眼珠依然清澈純淨,笑容可掬道:“社長,早上好。”
看到屠秀秀若無其事,君子宇心道:“秀秀,你這是何苦,大丈夫三妻四妾被法律認可,兩情相悅又何懼人說呢。”但既然自己答應了她,便隻能如平常一般,頷首道:“早上好,秀秀。”
側身往裏走,君子宇擦觸到屠秀秀的玲瓏妙體,暗香沁鼻,突然想起了昨夜酒後纏綿,羊脂白玉,猶在眼前,他生生忍住攬她入懷的衝動,暗歎一聲,錯身而過。
鐵換花、林霞、黃元華、商鷹在後座打牌,地上散落幾個空啤酒罐,君子宇把不愉快拋在腦後,叫道:“大清早的,你們就劈酒了。”
四人揚了揚手中的撲克牌和啤酒,鐵換花腦門上貼滿了紙條,她撩開眼前的紙帶,急道:“社長,你來得正好,我喝不過他們,勞煩你來頂我的腳。”
君子宇正欲排遣心中煩情愁緒,鐵換花的提議正合他意,便喊道:“好,無醉不歸,一醉解千愁。”
屠秀秀在前邊就坐,卻在留心傾聽君子宇有何動靜,待聽到他所說的話,心中一酸,假意俯身整理鞋帶,兩滴淚啪的就掉落到鞋麵上。
窸窸窣窣片刻,她暗中用衣袖抹了眼,抬起頭,仍是陽光燦爛的生動臉龐。
南寧、武漢,一在邕江畔,一在長江岸,相距二千六百餘裏,若是乘坐高速鐵路,不到兩個時辰便至。
隻是如今的大清,物質豐富,崇尚精神。華夏之人,輕時間,而重光陰;輕地理,而重風物,所以社團自駕電車,一路向北,且行且遊。
車內播放韋元華精選的各校體武對陣視頻,君子宇幾人丟下牌局,各人擎了酒罐,靠在椅背上,大口喝酒,粗口點評。
大巴駛出南都,過了柳州,來到廣西桂林府,大巴停車充電,眾人則到城中品嚐了一頓桂林米粉宴,電滿飯飽之後,北行衡陽,越長沙,武漢在望。
傍晚時分,大巴過武漢大橋,從武昌開往漢口。
武漢號稱九省通衢,又是今屆武道大賽朱雀主辦地,星花社過橋時,雖說到了黃昏,但車水馬龍,人流絡繹不絕。
此地是武漢三鎮武昌、漢口、漢陽的接壤處,龜蛇兩山對峙,扼守大江。
車行橋上,底下波浪滔滔,浩浩湯湯,眾人將頭伸出窗外,仰天長嘯大叫,甚是喜悅。
林霞指著遠方,長江與漢水交彙合流之處,忽道:“當年,無咎前輩泛舟長江,引吭高歌,衡蘭前輩在漢水順流而下,兩人在那裏不期而遇,引為知己,從此笑傲江湖,縱橫海洋。”
韋元華道:“兩人一見傾心,同乘一舟,由此地漂流入海,真是一段蕩氣回腸的傳奇。可惜,始終有緣無分。”
商鷹到:“是啊,衡蘭最後香消玉殞,無咎為了紅顏知己,怒海追凶,劍斬暗黑三邪,但此後一直下落不明。”
張無咎與周衡蘭是本朝高手,廿多年前叱吒風雲,他們的故事被多次改編拍成電影,其中最有名的當屬《東遊俠侶》,也因為這部電影,他們的俠名更為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