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花園一座小亭中,蘇子居請三人坐下,自己去前麵讓廚房準備酒席。真言瞧柳笑天胳膊上的血跡,見蘇子居走的遠了,開口詢問。柳寒北把樓上發生的事說了,又說了柳笑天讓雪兒做老婆的事,真言聽了,知道柳笑天並無大礙,笑道:“小天啊,你小子這一劍不白挨,換了一個老婆回來,值了!我連給你娶媳婦的錢都省了,哈哈。”真言說完又是一陣大笑。柳笑天怒道:“好你個老不死的,還想著省錢,若不是你,我怎會挨這一劍,差點命都沒了!那小妞可不是吃素的主,想占她便宜,我看是沒門兒。”柳寒北笑道:“哥,你還別說,有了這次的機會,說不準那雪兒就看上你了,說實話那丫頭確實長的漂亮,嘖,嘖,嘖,你可揀了個便宜。”柳笑天被他們二人取笑,正要反擊,蘇子居已回來了,隻好狠狠瞪了他們一眼,住口不說了。
蘇子居陪著三人說話,問了柳笑天自己女兒的病,柳笑天如實回答了,說是不是病,是鬼附身。蘇子居聽了又是感謝了一番,隨後感歎道:“若是幾位能早來一年,雪兒便不致如此苦命了。”真言好奇,問道:“為何這麼說?”蘇子居道:“雪兒乃是我一年前認的義女,閨名叫做葉迎雪,雪兒的父親葉文方本是我的好友,在滄州所轄的洪縣當知縣。不想去年出門辦差,夫妻二人在途中遇害,連屍體都沒找到,乘坐的馬車血跡斑斑,那拉車的馬像是被野獸給吃過,內髒都掏空了。官府不知如何定案,請來了一個和尚來看,說是被妖怪給吃了。唉,葉文方一輩子不信邪,身上連半個辟邪的東西都沒有,到頭來終是被妖怪給害了。我見雪兒可憐,收了當義女,好歹有個照應。雪兒一直想著要為父母報仇,年前便出門,拜了北海仙姑為師,剛剛走了幾個月便趕上小女病重,我那時以為小女乃是疑難病症,認為是大夫醫術不高,北海仙姑乃是公認的再世華佗,於是托人去求北海仙姑,雪兒那時隻學了幾個月,已比尋常大夫強了不少,便親自趕回來。誰知小女的不是病症,若不是三位到此,小女恐怕就......請道長受我一拜。”說著,便站起來,給真言作了一揖。真言客氣道:“不必如此,此乃貧道份內之事。”蘇子居坐下,接著又對柳笑天道:“這位小道長,方才是雪兒不對,我先替雪兒陪個不是。唉,這也怪不得雪兒,這孩子自父母死了以後,心性大變,成天想著報仇。這事對她來說,打擊確實大了些。”
柳笑天聽了,也替雪兒難過,心想怪不得在客棧中唱的曲子那麼淒涼,原來是沒了爹娘。旋即想到自己,自己連親生父母都沒見過,也不知父母為何拋棄了自己,若不是幹爹救了自己,自己早在十五年前就死了,義父也是被妖怪所害,和這雪兒同病相憐,又想寒北也和自己一般,心中悲涼,不由的長籲了一口氣。
此時宴席已擺好了,蘇子居拉了三人一起入席。蘇夫人也醒了過來,得知自己女兒病好了,特地前來感謝,葉迎雪也一起陪著。葉迎雪看見柳笑天,哼了一聲,不再瞧他,柳笑天見了,暗暗好笑。幾人入座,蘇子居道;“雪兒,還不給道長賠禮。”葉迎雪無奈,隻得起身,對著柳笑天微一欠身,說道:“方才是我無禮,還請道長勿怪。”柳笑天回道:“無妨,我沒放在心上。”葉迎雪聽了,恨的銀牙緊咬,撅著嘴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