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我不在江湖很久,江湖仍然有我的傳說!這句話用來形容謝文元一點誇張的成份都沒有。這偌大海陵郡謝文元的傳說經久不絕,不時還是酒樓茶餘飯後的談資。
謝文元當年從京都下海陵時有一次坐船,艄公與其攀談得知謝文元是教書先生,直接連船資都免了。厲害吧!雖說這是個論天地君親師的年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就算是掛羊頭買狗肉的教書先生,人前人後那也是被尊敬的。可是尊敬跟錢沒有任何關係,船夫沒收錢跟老謝的名聲大大有關。途中兩人閑聊起年庚,船夫就問教書先生屬相,謝文元回答說屬狗,又問月份,答說正月,艄公於是感慨道:我也屬狗,但是是十二月的。先生是狗頭,所以叫(教)一輩子,我是狗尾,所以搖一輩子。老謝聽後也是灰心一笑,心道要是能教一輩子倒也是個不錯的,可惜了。
真正謝文元被人們反複的傳播,流傳在海陵郡乃至更廣的是這樣一個版本。謝文元兒子從軍戰死沙場,所以皇帝大宴全臣時,老謝心痛愛子為國捐軀,婉拒皇恩回海陵郡養老。壞就壞在春兒的角色安排,在這個版本中是謝文元未過門的兒媳婦。人麼,總是感覺動物,兒子死了,兒媳又沒另許他人。這一胡亂揣測,寡/婦門前是非多,謝文元開個私塾是非也不少。兩相結合就成了這樣:謝文元這個老秀才,自命不凡,常說自己知天地,通鬼神,誰生個什麼病,隻要他寫篇文章跟鬼神通融一下就會好的。他兒子是個早年去世,媳婦朱春兒還年輕,關鍵是又沒有改嫁,於是這老混蛋就在家裏‘扒灰’。一日,他媳婦舂米用力過猛,把她的尷尬地方撞了一下,頓時紅腫,疼痛難忍,她便要老秀才寫篇文章通融通融,老秀才欣然領命。可是怎麼寫呀,直接寫是對菩薩的大不敬,他搜索枯腸,不知撚斷幾根胡須,正為難之際,聽見隔壁有人說話,他靈機一動,一揮而就,寫成妙文一篇:媳婦舂米用力,撞壞屁股隔壁。懇請菩薩保佑,好了大家得益!人麼總是這樣,無所事事的中年婦女更是愛東家長西家短。這些長舌之人三人成虎,老謝就被活脫脫傳成一個想‘扒灰’的老混蛋,不管有沒有扒到。懇請菩薩保佑,好了大家得益!這話不知道是那個一肚子壞水的家夥加出來的,菩薩也跟在後麵被吐槽了,老謝在屁股隔壁得益,管你什麼事。可這事呀,不想還好,想想都讓談論的人偷樂的慌。這樣的神吐槽後期從非正式渠道證實仍是出自蘇禹之手。
這樣揣測也不無道理,蘇禹那也是有前科的人,前車之鑒後事之師這個道理用在這裏也很合適。誰讓前麵幾次氣走兩任教書先生,蘇禹那可是響當當的罪魁禍首。一次是這樣:有一個海陵郡比較有名的秀才剛開辦了一個私塾,收了蘇禹,丁浪等七八個弟子。某一天,大家出遊踏青,教書先生說:“今天我教你們做詩,你們要給我記牢,一會兒采風回來每人做一首交給我。”在老先生講完要領之後,遂帶弟子們出去采風。途經一片玉米地,丁浪這家夥真個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隻要不在學堂裏,遠景近情都脫不了這小子的察覺。別人根本沒注意,就聽丁浪笑嘻嘻道:“師父,你看那邊搖動的玉米地有人在耍流呀氓!”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對男女在偷香竊玉。老先生不悅朝幾人道:“讀書人出言如此粗俗,這應該叫龍戲鳳,都給我記住,以免日後丟人。”往前又走片刻經過一池塘,揚勇看到池塘邊有一隻甲魚在爬,遂大叫:“師父,您王八。哦不,您看這兒有個大王八。”先生心中微微不快又道:“此物喚作爬地龍,懂嗎?”行不多遠,又一弟子看到出殯的人群,隨口說道:””哎呀,晦氣,我們往回走吧!前麵死人了!”先生悶氣道:“此謂西天去。駕鶴西去,記住了。”眾弟子不語,回到小城之後,一弟子見一女子倚立於門旁,朝路人拋媚眼兒,手揮絲巾似勾人心魂般,讓一眾學子看得麵紅耳赤,丁浪低聲問先生道:“這就是賣春女吧?”先生大怒曰:“孺子不可教也,這叫立門停。”回去讓所有弟子交詩一首,在收上弟子們所做的詩後,先生閱完臥床不起,還在休養著。其中一首據說是出自蘇三少爺之手,詩是這樣寫的:“師傅師娘龍戲鳳,生個兒子爬地龍。師傅駕鶴西天去,留得師娘立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