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河便說:“那你等在這裏幹什麼?”
銀河說:“哥,我是說彩花快到日子了,她不能受這些驚嚇!等著你是想問你,能不能讓鶯鶯經常過去關照關照?”
金河想了想:“從大道理上說,你們兩口子去看過老板娘;鶯鶯還陪著上過了醫院。可以啦!太近乎了,好像要做樣子給誰看似的。再說,柳鶯鶯聰明靈透,萬一覺察出什麼來,能了得嗎?”
銀河還問一句:“那,我抽空過去看看成嗎?”
金河推他走:“全公司都知道老板娘沒事,你去看什麼?歡歡地回家去!嘴頭子穩一點!臉上平靜一點!整個你沉著一點!”
“一會兒嫌我不去看她,一會兒又不讓我去看她。”
銀河嘟嘟囔囔的回家去。
回到自己院裏,銀河躡手躡腳進了屋,柳鶯鶯正在午休。他一會兒躺下,一會兒起來,在屋裏抽了一支悶煙,又打水去澆院裏的苗圃。到底把柳鶯鶯折騰醒了。
“一中午,你折騰什麼?三伏連天的,你想上火呀!”
銀河給柳鶯鶯端過水來:“我沒事。來來,這冰糖綠豆水,你先喝點!”
柳鶯鶯推開:“那是給你預備的。我喝白水。”
“一樣上班嘛!你掙錢比我多、文化比我高、腦子也比我靈透,晚上還要教夜校!來,你喝點!”
柳鶯鶯看著他,追問:“銀河,你有什麼心思?有什麼話和我說?”
銀河悚然一驚。
柳鶯鶯繼續問:“中午,聽說老板娘遭搶了,也不知道要緊不要緊?唉,孤身一個,還懷著身子。要不,我抽空過去看一看?”
銀河擺手:“那可不行!我哥不讓!”
柳鶯鶯盯住他的眼:“哎?這中間有什麼隱情?怎麼就不行?下午我問問他怎麼回事。”
銀河解釋不得,一腦門的官司。
柳鶯鶯真是來問金河了。
她先一**清水拖地,天氣熱,清水拖一拖,大家涼快些。金河看在眼裏,很欣賞:“你和我家銀河,真不愧是兩口子,幹活都舍得出力。寧肯自己多流汗,不願意旁人說短長!”
“大哥你當著總經理,我們怎麼著也不能給你丟臉呐!——聽說老板娘那裏沒人照應,我是不是抽空常過去看看?”
柳鶯鶯注意金河的反應,她看出金河似乎略有遲疑。
“你工作這麼多,還能再加任務?——銀河是個什麼意見?”
柳鶯鶯把剛才的話說了:“人家火燙著似的,說是萬萬不行。還說是你堅決不讓我過去!”
金河心裏埋怨弟弟太實在,說不了話!“柳鶯鶯,是這麼一回事,老板在的時候,工人們或者過去幫忙幹點雜務。老板不在了,我警告大家、包括銀河,沒事不許過去!他來了一個堅決照辦!——老板娘那兒,我剛去過的,暫時不需要什麼。”
柳鶯鶯沒探出什麼。留下句話,讓大哥在蘇彩花需要的時候,說一聲!
金河看蕭桂蘭出爾反爾,鬧得太不像話。就派小馬去找蕭桂蘭,說讓她把搶劫的東西送回來,否則等著法院傳票。
小馬本來就對蕭太後怵頭,從不敢得罪這個潑婦。硬著頭皮去了,也是說不出幾句硬話,無非是和稀泥。
回來交代金河:“哎呀!和那老婆子,你就講不成個道理!她一口咬定,要找蘇彩花要生活費。不給生活費,隻好拿了東西去賣。再要詐唬她,躺在地下打滾撒潑,你是一點沒辦法!”
金河也不過是嚇唬她的話,現在正忙,哪裏有精力為這種事糾纏官司。
小馬提議這事是否先放一放?“蕭桂蘭那頭,我已經嚴正警告了,口頭保證再不找蘇彩花鬧事。”
金河也隻有暫時這樣了。隻要不來鬧事,也罷。他吩咐小馬去看看,老板娘那裏被搶了什麼,給添置幾件。
小馬念叨侯老板,他要在,咱們也不會有這麼些麻煩事!老板娘快生娃娃了,他跑的不見麵,連電話也沒一個。真是叫人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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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鶯鶯畢竟心細,到底發現了一些異常。
先是夜校上課的時候,銀河有些走神,讓她罰了多寫五遍生字。
後來,又見早晨銀河打掃院子後心神不寧地在院裏來回走動。
柳鶯鶯便問:“銀河,打掃完了,不能歇一歇、抽袋煙?磨道裏的驢似的,轉悠什麼呢?”
銀河吭哧半天,到底提出要求來:
“鶯鶯,老板娘那裏,我過去給她掃掃院、倒倒垃圾!我保證一會會就回來,同意不同意?”
柳鶯鶯眨巴眨巴眼睛,抿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