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快要三天過去了，怎麼會一點消息都沒有？”洛涼書來到祁烈的中軍賬內，喝退下了兩側的侍衛。
說起來，從葫蘆峽撤軍到靖洪關，已經整頓清點好了現軍的狀態和人數。但是始終沒有找到文惜的下落，而且根據祁連信中所言，陶青也沒有按時回來靖洪關。
派出去的人已經回來報說——在距離靖洪關不到二十裏處的翟家嶼處曾有人見過兩男一女，聽描述基本上與陶青和祁連符合。
但是他們並沒有往靖洪關去，而是直接偏北。
根據沙盤上表示，那裏有一處號稱為‘過山天’的懸崖，光是靠猜的就足夠洛涼書膽戰心驚好幾個來回了。
“也許我哥另有其他打算，要知道，那個假冒楚傲的人身手必然不錯。”祁烈本來隻是想安慰一下洛涼書，但話及此處，自己這裏先是心裏一沉。
一個病弱的男子帶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想要對付窮凶極惡的敵人——唯一的辦法不就是同歸於盡麼？
祁烈頓住了神色，洛涼書大概也猜到了他所想。一時間，寒冰一樣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慢慢升騰。
“不會……”洛涼書攥了攥拳身：“祁連那種人……才不會做這麼大義凜然的事。他又不是你！”
可是話雖然這樣講，接踵而來的沉默卻叫兩人都壓抑無比。
“現在穆達的人也已經撤回都城，戰況僵持不下。”祁烈有心讓自己想一些其他的事，畢竟他是一軍之將，就算心裏再擔憂也該知道自己的職責是什麼：“七殿下，你怎麼看？”
“仗還是要打的。隻不過，換個打法吧。”洛涼書看著麵前的沙盤：“洪韃都城青瓦在距離靖洪關以北六十裏處，途徑葫蘆峽，赤水峰，還有一條號稱賽三途的逆流河。如果要把整個部隊切進去，基本上是要抱著折損半數的決心。
可是……”他抬眼看了看祁烈：“這場戰爭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贏，我不能讓這些弟兄們冒這樣的風險。”
“殿下，你是不是要親見穆達？”祁烈幾乎已經猜出了洛涼書所想：“可是這樣，你太冒險了。”
“是你太冒險了，你當我要一個人去？你得陪我的。”洛涼書輕笑一聲。
“我本就如此打算，”祁烈怔了一下：“以為你會借口三軍，不同意我去。”
“吩咐隋將軍嚴守靖洪關，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可以出戰。你跟我，再帶上邢天，挑選十名功夫高身手快的弟兄。明天入夜就行動。”
“我知道了，再去部署一下。”祁烈點點頭道。
“對了，叫俆舒易把機關戰甲都準備好，一並守住靖洪關。另外…分出兩支行伍，把一部分傷殘的弟兄還有十六歲以下的士兵先運回去。”洛涼書望著賬外稀稀疏疏的星空：“我想，這一戰應該也用不了那麼多人了。而且，也不是那樣子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