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輾轉心悸動(1 / 2)

有時候,我們不知道是真是假,隻是因為真實用最虛幻的方式來到了我們身邊。

雅憐蜷著身子坐在床沿邊,將頭半埋在身子裏,隻露出半張臉,呆呆地望向一邊,腦中,時不時會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想。是不是隻要自己閉眼睜眼的瞬間,他又會出現?

雅憐很想去那邊看看他到底醒了沒有,可念想間,似乎總有一股力量拖住了她的身子,她駐足停留,又轉身回到床上。

她不敢睜眼,不想麵對。於是,她閉上了眼,逼著自己忘記一切。

可隻要她一閉眼,那個人的身影就會掠過她的眼前,然後定格,無論她在怎麼掙紮,那樣的真實,總是揮之不去。

雅憐按耐住內心嘶吼般的矛盾,理性與感性的掙紮將她一次次逼到了懸崖邊,即使她怎麼逃避,卻始終無路可退。

她應該嫁給的人是丁景源,不是丁景熙,她在腦中千百次地告訴自己,哥哥的告誡話語也猶在耳畔,怎麼能允許自己如此放肆,怎麼能容許自己如此癡狂?

她告訴自己,那個人,那個叫丁景熙的男人,隻是自己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一個徹徹底底的過客。原本她以為,之前的種種行為,隻不過是自己的不理智,待她冷靜過後,便能分清對錯,辨清黑白。她沒必要陷在這樣的偶然中,她也不會被這種衝動而折磨至此。

隻是,有時候,自欺欺人,才是真的折磨。

她忘不了他,一刻也不行。

也許,她不願意承認,他在闖入她屋子的同時,也慢慢地走進了她的心裏。

“沒事吧?”雅憐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他的聲音。低啞顫抖的聲音帶著急促的喘柔化在周圍的空氣中,漸漸地將她包圍,她不由得伸手去觸,瞬間又回過神來,抽回自己的手。

到底,到底自己這是怎麼了?

終於,雅憐還是披上了外衣,朝著客房走去。

她知道自己又一次輸了,輸給了自己的固執與執著。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這一次,自己有可能一敗塗地。

客房裏,喬大夫被溫亞恒用煎藥為名支走,隻留下亞恒和景熙二人。

一個歪斜地靠在床上,一個平靜地坐在床邊。

“在下謝過溫公子救命之恩。”聲音虛弱的是丁景熙,他艱難地舉起雙手,向溫亞恒道謝。

亞恒擺擺手,道:“丁公子也不必道謝,你就這麼著闖入了咱們溫家的宅子,該先道歉,再道謝。”亞恒顯然要給自己的談判鋪到道,不能讓丁景熙先占先機。

“溫公子這話說得不盡然,要說道歉,在你們溫家的地頭,縱容呂家暗探刺殺丁家公子,該先道歉的,怕是溫公子吧。”丁景熙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嘴角上揚的弧度讓的表情速度降溫,落至冰點。

溫亞恒沒想過自己的下馬威能帶來這樣的反效果,眼前的這個丁景熙,在三閥的這麼多位公子中,傳聞最少,行事最為低調,顯然,自己對他的了解明顯不夠。

“嗬嗬,家父倒是頗為關心丁公子,已經派人去丁公子城內下榻的行館通知,說是丁公子要在我們這兒待上幾天,讓他們放心。所以,我爹特派我來瞧著,有什麼需要隻管開口。”溫亞恒扯開了那個關於“道歉”與“道謝”的話題。不能步步緊逼,隻能以退為進了。

丁景熙閉起眼睛眼睛,看來這傳聞果真不假。這溫老爺也是個怕事之人,行事倒是謹慎得很,還未夠一天的功夫,卻已經把消息傳遞到自己的行館。看來也是要給自己提個醒,事情沒解決之前,怕是走不了了。他又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片刻,複又睜開,深吸了一口氣,麵無表情地回道:“呂家的毒藥果然厲害,差一點,就差一點點啊。”既然走不了,那就把事情先攤開。

溫亞恒隨意地拿起桌上的一杯茶水,抿了一口,說道:“解藥是在那幾個人身上發現的。”說著又發現不對,反問道,“你怎麼就能一口咬定他們是呂家的人呢?”

丁景熙不屑地冷哼一聲,說道:“要是連誰下的毒手都不知道,那這個毒豈不是也中的太冤枉了!”

“嗬嗬,既然丁公子是個明白人,那在下也不拐彎抹角了。這事兒明擺著是呂家下的毒手,和我們溫家沒關係吧?”溫亞恒試探著說道。

景熙沒有回答亞恒的問題,自顧自地在床上運氣呼吸,雙目微閉。

“丁公子?”亞恒以為景熙又暈厥過去,便喊了一聲,誰知丁景熙突然開了口:“要是和你們沒關係,溫公子不早就回去睡大覺了,還有空來搭理我麼?!”亞恒又是碰了一鼻子的灰,丁景熙的話不溫不火,卻像是死死地掐住了亞恒的脖子,讓他動彈不得。

溫亞恒一時找不到了話頭,本來想好了一肚子的話,卻被丁景熙三言兩語給憋了回去。心裏也是窩著火。雙方涼了好一陣子,都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