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爺咳嗽了幾聲,示意呂之逸收斂一些。呂之逸也礙於溫家的麵子,壓下了火氣,他抬頭正好對上丁景熙冷峻的眼神,直看得他心裏發慌,可還是給自己壯膽道:“看什麼看,你誰啊?”聲音是低了,語氣可還是不饒人。
景熙依舊這麼直視著他的眼睛,冷冷地說道:“拿著藥瓶還不知道我是誰?”
呂之逸低頭端詳著藥瓶,又打開聞了聞,卻還是不明所以:“什麼東西?”
溫亞恒上前說道:“看來呂公子的記性不好,那在下隻好提醒一下,這是一個藥瓶,裝解藥的藥瓶!”他故意在解藥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呂之逸更是摸不著頭腦了:“解藥?什麼解藥?無緣無故扔個解藥瓶子給我做什麼?”
“嗬嗬,看來呂公子不是記性不好,腦子也不好使了。”溫亞恒冷笑一聲說道,“這是紫熏陽毒的解藥,還不明白麼?”
紫熏陽三字倒是讓呂之逸打了個冷顫,他變得支支吾吾:“那……那又怎樣?同我有什麼關係?”
“紫熏陽產自重露山,那跟你有關係了吧。”丁景熙出了聲,說著將自己的上衣領處揭開些許,露出了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的傷口,說道,“呂公子解釋吧。”
呂之逸有些懵了,他湊上前看著景熙的傷口,舌頭像是打了結似的:“這……這……與我何幹?”他深吸了一口氣,自己想了想,卻始終想不出到底是怎麼了,可依傷口附近若隱若現的紫色以及傷口的形狀,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個人中的是呂家的毒鏢。
看呂之逸還在嘴硬,景熙回頭向亞恒打了個眼色。
“這與你有關了吧?”溫亞恒會意地將六角毒鏢湊近了呂之逸,一晃而過,呂之逸看清是自己家的毒鏢,伸手便要奪,亞恒出手很快,一下變收了回來。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我幹嘛要害你?莫不是我吃飽了撐的吧!”呂之逸也豁出去了,“就憑一個瓶子一個鏢就認定是我做的?人證呢!”
景熙整了整衣衫,又進了呂之逸一步,緩緩說道:“在下姓丁,名景熙。呂公子可想起來為何要害我了?”景熙的聲音帶著他獨有的寒氣,透進呂之逸的身體裏,“人證?呂家的死士還會留下認證麼?”
溫亞恒也道:“來人早就在刺殺的第二日自盡了。”
這下呂之逸才知道不好,死無對證,又惹上了丁家的人。雖然不知是誰硬要將這事兒硬塞給呂家,但他霸道慣了,憑著那股子蠻勁壓住了原本的怯意,大聲道:“怎麼著啊!丁溫兩家合謀要誣陷我呂家是麼!好啊!來啊!看到時候誰怕誰!”
溫老爺原本在一旁一言不發,可聽見呂之逸這話出口,他那唯唯諾諾的樣子又要來了,景熙看到溫老爺像是要討好,趕緊接上了呂之逸的話:“呂公子不願解釋也無妨,既然我們解決不了,隻好叫上家父和令尊翁了,怎麼樣?潛龍灘呂公子可中意?”
潛龍灘是在溫家境內的一處戰場,呂家與丁家的邊境之爭也常在這邊開戰,不過每次礙著是溫家的境內,便不敢大刀闊斧,總是不了了之。可景熙的言語間,雖聽不出任何語氣,卻是十足的挑釁。